“浪费口舌的家伙,你以为他还能活多久?”一道不和谐的极具讽刺的尖锐声音从贝尔特夹着的画中传出。
“我的诅咒是无法逆转的,救赎也好,死亡也好,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
“还有你,别以为血令就能困住我。”
“以自身消耗生命为代价而施展血术?你以为你能够撑多久呢?”
面对安果的讽刺尖笑,贝尔特视若无睹眼神凝厉着一步步前进,直到他终于抵达了城堡,走入死寂的庄园,推开了这扇古老破败的大门。
尘封的古旧气息扑面而来,风一吹就发出了呜嗷冷瑟的风声,入耳所听仿佛是来自地狱之魂的吟唱,充满了对恐怖与死亡的歌颂。
城堡之内更加漆黑,饱含了长期凝聚的黑暗,就连月光都无法渗透而入。
“能够撑到这里,就足够了。”将乔鲁斯平放在地上,脚心朝门,贝尔特释然一笑。
此时的乔鲁斯静静的躺在地上,脸部缩水干瘪,不忍直视,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他露出衣袖的手掌已经完全被黑线覆盖,在衣服之下的身体,每一寸的血肉细胞,包括内脏都彻底被黑暗侵占,不可抗力的死亡气息弥漫在他的身体内,犹如一具干尸。
如果不是在他脖子处挂着的十字架内的五叶草温养着他的灵魂,贝尔特的血令阻止了安果的进一步诅咒,恐怕他的灵魂也早就被完全剥夺了。
安果的诅咒,比乔鲁斯所认知的诅咒,更加可怕。
贝尔特掀开蒙在地面上布满灰尘的黑布,黑暗中,一道道诡异的红色的纹路在漆黑中亮起,相互交织,犹如一座咒术阵法将乔鲁斯的尸体笼罩其中。
贝尔特端坐在红阵的首位,安静的闭上眼睛,与乔鲁斯的呈相互倒立对视的姿势,这似乎是某种转换术,又像是某种的献祭仪式,让人难以琢磨。
直到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缕月光顺着敞开的大门照射而入,幽白的月光打在贝尔特的脸上,让他毫无血色的脸颊又苍白了几分。
此时贝尔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将身侧的画布扯开,与画中的女孩目目相视,以做最后的述白。
贝尔特不眯着眼,他那双栗色乌亮的眼睛的确算得上很好看,眼神很平静,犹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水,一眼看上去有一种深邃的释然与安心,但若是深看的话,就会不小心沉溺在其中,落入无止尽底充满未知与恐惧的大海。
“没错,任何禁术都是无法逆转的,更何况是你,安果。”贝尔特浅浅如风的最后两个字令画中的女孩安果脸色异变。
“你知道我?”安果的口吻中带着一丝的惊疑,又在因为贝尔特的愚弄而感到一丝愤怒。
“真理之门的诅咒,生降术的起源,安果,我当然知道。”贝尔特的话带着理所当然的意味。
愤怒使得画中小女孩安果本是可爱的脸颊愈加狰狞起来,尖细刺耳的几乎咆哮出声:“怎么可能?既然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
“为什么不会被诅咒吗?”
贝尔特打断了她的话,没错,这也是她想知道的,任何见过她真面目知道她名字的人,都会被诅咒,来自真理之门的诅咒,不可抗力的诅咒。
因为她的真面目,就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