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离开的脚步很轻快,仿佛放下千吨巨石,黑山的表情也很轻快,打了个嗝重新入梦。
但吴宁望着周瑶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身上少了点什么。
魅力?气质?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好像又不是。
不过老板嘴里念叨的那些咒,让他很感兴趣。
至于雨晴,她已经蹲到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没天理,为啥一只狐狸精,施起法来,比她这个正统预备佛家弟子还专业?
爷爷师傅,快回来吧,这个世界太复杂了,晴儿招架不来。
“老板,被爱的资格好像没太大用处。”吴宁抓抓头发,嘟囔着。
没用吗?吴久眼神淡淡。
世人皆爱美好的皮囊,但再好的皮囊也抵不过时间的索取。
容貌、身段、嗓音,这些只能绚烂一时的外物迷了人眼,乱了人心。
当时光飞逝,容颜枯萎,百灵失声,那时的她,可会怀念,曾被旁人燃烧着生命爱过。
但!是!
这些破事跟他一只狐狸有个毛的关系!
如今身份曝光,他也懒得遮掩,修长手指一指鱼缸:“去,捞一条,午饭。”
发号完施令,优雅踱步上楼,过敏症还没好,抓紧时间补觉比较要紧。
吴宁噎住,不由地替鱼缸委屈,明明是个豪华景观生态缸,硬是被人当了水产养殖缸。
“行吧。”
“那个”旁边传来弱弱的声音,雨晴蹲在墙角举起小手,“别做成甜的,我是咸口。”
吴宁:
我呸你俩一脸信不信?
他吐着槽,愤愤然地开启捕捞大业,雨晴也不画圈了,兴致勃勃地跟在旁边凑热闹。
“左边、左边那只肥对,就是它。”
要不是腾不开手,吴宁真想再给她一记脑崩儿,你垂涎欲滴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出家人的自觉?
折腾了一身水后,那只不被命运眷顾的肥草鱼离开了豪宅,奔向远方。
吴宁麻利地将死去的草鱼开膛破肚,去鳞,摘除内脏,刚拿到水龙头下准备清洗,忽然,眼前一黑。
来了,又来了。
“虚荣的人拥抱虚无,倔强的人失去信仰,痴恋的人毁灭自由,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嗯嗯嗯,好好好,对对对。
吴宁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犯瞌睡,说完了吧?
又过了片刻,那种不舒适的感觉褪去,眼前重现光明。
他叹口气,正要继续清洗鱼尸,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扭头一看,雨晴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背后,一脸严肃的仰视着他。
“吓我一跳,麻烦走路的时候能弄出点动静吗?”
吴宁松口气,转回头。
“你有病。”
幽幽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尾椎骨瞬间窜上一阵凉气。
“你有药啊!”
吴宁下意识又想给她来一记,伸到半路停住,手上都是鱼鳞好像不大合适。
雨晴跑到他侧面,认真的说:“我没乱说,你真的有病。”
难道是刚刚的声音?吴宁心脏收紧。
虽然她看起来不靠谱,但毕竟是曾让老板现出原形的女人。
“什么病?”他屏住呼吸,佯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