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文不明所以，想了想，回答说：“其实我们有过很多次交谈，我不知道你说的好好聊聊指的是什么。”

陆弈微微一笑：“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面对被不灭军踏平的基石镇，发誓要不灭军血债血偿的情形？”

莱文一脸严肃：“我就是忘记自己的姓名，也不可能忘掉那一刻……领主，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

“因为，我们很可能在短时间内没法报仇了。”陆弈认真说，“我希望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莱文默默地点头：“我能理解，本来这件事就不可能一蹴而就。”

“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我始终是相信你的，领主。”

“你的话让我很感动，我不妨跟你说点最真心的话。”

“你请说。”

“我觉得我失去了一段记忆？”

莱文有些吃惊：“你是说，你像白浩然兄弟一样，曾经失忆过？”

陆弈点头：“现在我只是在怀疑，还没有确认。”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是白浩然那家伙。”陆弈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他对我的影响将会一直存在下去。”

陆弈长舒一口气：“如果我果真失去了一段记忆，如果我能够找回它，或许我就能理解自己时常出现的那些怪梦是怎么回事。”

“怪梦？”莱文听得不明不白的。

陆弈接着说：“但我又有一种感觉，假如我真的恢复了记忆，我可能会一个极其可怕的人，那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极其可怕的人？”莱文疑惑道，“你指的是什么？”

陆弈脸色平静，说道：“是什么或许也不重要，过去的已然无法改变。”

“没错。”莱文说，“过去的已然无法改变，我觉得现在的你就很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以及能从自己做的事情上获得喜怒哀乐。”

陆弈哑然，嘴张得老大，半响，才讷讷说道：“莱文，能听你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很高兴。”

莱文一愣，随即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急忙说：“领主，你这是在开导我吗？”

“我们相互开导。”陆弈拍了拍莱文的肩膀，“能有你这样的士兵，我甚感欣慰。”

莱文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