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了?爹。”
许多年抖未曾见到自家老子发这么大的火,杜威心头颤颤巍巍,以致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杜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去,手掌在杉木餐桌的桌面反复摩挲,似乎这样可以些许减轻他心头的烦闷。
沉默良久,道:
“你老子我,要破产了,这还得是运气好的情况下,大概率,我是要坐牢了。”
杜威傻眼了,望向旁边的杜大娘,但杜大娘一言不发,只是用双手揉搓红通通的眼角,抽泣。
“叔儿。是不是家里的生意出问题了?”
观察了许久的鲁岐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开口向杜老爷子询问道。
老爷子又叹了口气,对杜威说:“丢人现眼的玩意,当着你爹你妈的面儿就敢跟那娘们儿扯破鞋,按辈分来说,那是你阿姨辈儿的!你啥时候要是能有鲁小子一般的头脑与担当,我就是真去坐牢,也没遗憾了。”
杜威撇撇嘴,没敢回话。
杜老爷子转头对鲁岐说:“小子,咱们爷俩儿掰开饽饽说馅儿,今天找你来不为别的,叔儿知道你懂些那方面的东西,就你刚才的观察来看,那两个人,对劲儿不?”
鲁岐想了想,道:“姓孟的男的头发少了些,目光涣散,走路时步履飘忽,像是纵欲过度的症状。至于那女的嘛……”
稍作停顿,鲁岐深吸口气,将这口气屏在鼻腔良久,终是吐出,缓缓开口道:
“那女的,很骚!”
杜威听了这话当时就憋不住了,抢话道:“你们看,姓鲁的也看出来了,那女的,骚!使她先勾引我的!不能都怪我!”
杜老爷子恨不得脱鞋一把将自己那完蛋儿子嘴巴拍歪,恶狠狠地瞪过去,吓得杜威登时噤声。
此时的杜大娘也止住了抽噎,听了这话,忍不住应道:“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评论人家这方面做啥?”
杜老爷子说:“鲁小子说得也没错,那女的年龄乘以二怕是也赶不老孟,她要是不骚,又凭什么钻进老孟的怀里,不过话说回来,我找你小子来? 不是让你评价人家私生活的。”
鲁岐摇摇头:“我说骚,就是骚,不是人的骚,而是狐狸骚。”
“你是说那女的,不是人?”杜威瞪大了眼,满是难以置信。
“你也不想想? 无论是多魅惑的人? 都不至于略施手段,便教你在二老面前失了心智吧?”
杜威听了这话,顿觉刚才的窘迫场景如今有了台阶下? 此刻? 就算对面不是狐狸精,也得是狐狸精了!
杜少爷阅花无数,怎么会在自家爹娘面前被女人勾引呢?不存在的!
所以? 杜威点头如捣蒜? 故作高深状道:
“对对对? 我自打一进屋,就觉得那女的不对劲儿? 其实刚才我不过是小小地欲擒故纵一下? 想看一看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底!”
呵呵,鲁岐心说,你刚才怕不是想探人家底,而是想探人家底裤吧……
“这女的有问题,老爷子,到底怎么回事儿?详细说说。”
听鲁岐说那女的是狐狸精而并非人类,杜老爷子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找错人,路也没有走错,一切似乎也都有了希望,讲话也有了力气。
“鲁小子你也知道,我当年是靠水产发的家,十几年前开了咱们宁市最大的水产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