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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入秋,气转凉,晨露重。
若莺在为家人赶制秋衣,一旁的小桌上放着给博成做的布老虎,大的小的,一家三口,她亦是童心未泯。
“小姐,小姐,”小喜急慌忙跑上楼,“二公子回来了。”
“二哥在哪?”
“在后院。”
她提裙跑下楼,在后院看到博昂,他黑黑瘦瘦的,满面风霜,憔悴许多。看到若莺跑出来他张开手臂,她没有说话一跃跳入他的怀里。
“二哥,你回来了!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
“我累了,想好好睡一会儿。”他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见他一脸疲惫,她放开手,“我去给你铺床。”
他睡了整整一天,傍晚才醒来。若莺为他准备了洗澡水与换洗衣服。收拾妥当出来精神许多。
“二哥,我们去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菜。”若莺见他出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博翔听说他回来也赶了回来,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二哥,这些日子又去了哪里?”
博昂不甚喜欢他的官服,“换了衣服再来见我。”
听他这样说博翔笑了,“二哥,自家兄弟有什么看不上的?”
“那一天,就是穿着这样衣服的人闯入我们家,你忘了吗?穿上这身皮,就能忘了血海深仇吗?”
博翔站了起来,面露羞愧,“二哥,我错了!我去换。”
“三哥……”望着博翔离开若莺心里很疼,“二哥,三哥也是迫不得已的。”
“我只让他护着你,没让他去做这种人。”他言语冷漠,夹起菜放到若莺碗里。
“二哥,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给三哥找的差事,他就不会一步一步陷进去无法回头了。”
博翔换完衣服回来落座。
“二哥,不怪若莺,我现在不过是有了与若莺一样重要的人要保护!”他想到心里的那个人,微笑不由自主地爬上脸上。
“所以,三哥现在甚少回家,那个人还与我一样重要?分明是人家比我重要呢!”若莺撅起嘴撒着娇。
“你与她不同。”他低下头默默地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哪里不同?”若莺追问道。
“你不懂!”
“切,三哥你变了,你不再宠爱我了!”
“这是什么浑话?”博昂呵道,“你们俩都说的是浑话!”
“二哥,”若莺转头看他,“这些日子你去了哪?”
“不过是四处奔波而已!”
“二哥,你莫要为报仇而太累。”
其实累与不累他早已习惯,唯独这寂寞无人知晓。
“你四哥回来过吗?你有他的消息吗?”他问道。
若莺摇摇头,“没有,没有丁点消息。若是寻你,我帮中的兄弟还可以找到,可四哥找不到,不知道他藏到了何处。”
“若莺,你是否有事瞒我?”
若莺不解,一双杏眼眨巴着。“二哥所说的是何事?”
“我路过富江城,听说了妖龙之事,还有青冠帝显灵,还有……金龙显圣!”
“为何断定此事与我有关?”
“我们龙氏一族的传说我比你们更清楚,最好给我说实话。”
“我也不懂,那日小弟怎会变成金龙,他……我真是不明白,我解释不清啊!”她有些焦急,她是真的解释不清楚,到底那日博成为何会这样。
“二哥你否知道什么?”博翔问道。
“对了,爷爷给了博成护身符!一有危险那东西就会发出金光,甚是神奇!”
“那护身符你见过?”
“就是这个,把博成送回老家后爷爷就把它给我了。”她袖兜里掏出锦囊递给博昂。
打开看,三人皆不知是何物。
“看来只有祖父知道是什么了。”博昂把东西放回锦囊又交还若莺,“即是护身符,你要好生保管。”
“二哥,你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
“我本不想告诉你们的,我找到江何了。”
“什么?”二人震惊,双目圆睁,“他在哪?”
“凌烟阁。”
又是一桩怪事。
“我在他那里待了两个多月。”
“这是为何?”
博昂站起身解开上衣转身相背,他的身上满是触目惊心地伤口,如被猛兽袭击过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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