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散朝后明泽被单独召唤。
御书房内。
“看看这个。”父亲都给他一个奏折。
打开后看,是岳凡的奏章。
臣岳凡,自幼长于军中,终日刀剑横行,厮杀疆场,全无闺阁女子温柔娴静,知书达礼之气质,明郡王亦不是臣心仪之对象,实难作郡王之妃,臣恳请圣上解除婚约,莫误他人。
“你有何话讲?”
“儿臣无话可说。”
“你甘心与岳凡解除婚约?”
“说来可笑,我二人真不适合作夫妻,若强行结缘,也不过是孽缘。”
“朕尊重年轻人的选择。”
父亲的意思明泽知道,明里尊重年轻人的感情,暗里则意在断了他的夺嫡之念,绝了岳家的野心。这岳凡的奏章不过给了他合理的理由。
他无意争,可他人却看他作虚伪,他无意皇位,可他人却视他为劲敌
“你再来看看这个。”父亲又递给他一个奏折。
打开后是明炀千里加急奏折。
今天下大势,魏国独大,儿臣意与吴国联合抗魏,但新朝初建,无一为质,吴意想三弟做客吴中,求父皇替儿臣定夺。
“父皇何意?”
“你来说说朕是何意。”
他心底不悦,父亲的意思一目了然。
“儿臣去吧!明淙自幼娇惯,受不得这等苦。”
“吾儿大义,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知这是明炀的圈套,此去为质,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归来,亦是生死未卜,可对于他人,他走了皆大欢喜。
沁芳阁。
明泽跪在母亲面前一言不发,面前的母亲泣不成声。
“儿子,咱不去,咱不去,不是说了让老三去吗?你抢什么?你抢什么?”
“本来就是为我准备的,我抢什么了?”
“这群人都是狼,都是狼!他们恨不得把我们母子生吞活剥了,儿子,听为娘的,咱不去,好吗?我去求你父皇,求他换个人去,儿子,咱不去。”
“换谁?明炀?明淙?”
“他们谁去我都不管,只要不是你。”
“晚了,我明日就走。”
贤妃掩面痛哭,他心生内疚,“母亲,等我回来,我不会有危险,我带着金城,见有不妥我们立马回来。你放心,我虽鲁莽但金城心思细密,我们不会有事。”
“真的?”
“你儿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的?”
“嗯,我儿子福星高照。儿子,待你走后,我定为你日日诵经祈福,保你平安。”
“嗯,我会没事的。”
锦绣坊。
若莺在绣房内一针一线缝制衣服,针脚细密,心思柔软。
他来看她。
“在做什么?”
她专注地做事,连他什么时候出现都不知。
“你吓到我了。”
“没事吧?我错了,下次我一定先敲门。”他忙道歉。
“没事,正好你来了,试试吧!”她掐下针线把衣服递了过去。
“这是?”
“我也没为你量体,就凭印象为你做的,不知合不合身。”
暗红色的长袍,暗绣祥云,甚是大气。
“你待我真好。”他牵起她的手,“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你了。”
“又要走了?”
他点点头,“明日启程。”
她抖开长袍,“快试,不合适我可以马上改。”
他穿上衣服,很合身。看着他,她面露微笑,心里甚是满意。
他望着她,心里一阵冲动,他猛地抱住她,“若是可以,我多想早一点拥有你。”
她挣扎着推开他,“你别忘了你的承诺!”
“我又错了。”他低下头。
“你今日与往日不同,可否有事瞒我?”她见他心情颓废。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见,故而难过。”
“我等你,我答应过你,我等着你。”
“你不懂,我……”
“吞吞吐吐,有话就说出来。”
“说件开心事与你听,”他强颜微笑,“我以前同你讲我与他人有婚约,今日父亲特准了我们解除婚约,以后我完完全全是你的人。”
“你与他人的事和我有何干系?难道说你以前就不是我的吗?”
他不可置否笑了起来,“是是是,我以前也是你的,那个人与我们没有任何干系。”
“明泽,”她认真起来,“我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影响我的心,我的爱无关他人,这世间万物唯有你令我心动,这情根只为你深种。”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愿你这里也有如我一般的心意。”
他握住她放在心上的手,低下头,他的吻落在她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