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苹果看到了“混沌”二字后，就与小枝一同翻阅了许多古籍。

“或许，我们不该纠结于它的本质。”苹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放下了显示着与混沌有关联的古籍释义的手机，“只需要知道这里可能是混沌的空间就好了。”

“那混沌与轮回，又是什么关系呢？”小枝很热爱思考，也可能是因为他待在无尽黑暗……或者说混沌空间的时间要比苹果长得多得多。

“你可以继续想想，但我有些累了。”苹果说道。

轮回的字面意思似乎比混沌更好理解，可那又能推测出来什么呢？

唯一值得苹果在意的，是自从对轮回产生了些许理解后，每次脱离混沌时他的头不再痛了，只是视线模糊和闪光感依然无法消除。

而且，他跨越的时间线越大，闪光越强烈，也越难以忍受。

等等，时间……时间……

苹果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简单的词语一直围绕在他身边，却因为太寻常，又太容易被忽视，所以他始终没有过于深究。

“如果说，轮回是时间的跳跃，混沌是空间的跨越，似乎更好理解？”苹果随即说出了他的想法。

“可是，你从混沌空间，去往深夜鬼屋，不也是一种空间的跨越吗？我去不了你所说的地方，你也去不了我所说的地方。”小枝困惑道。

“不一样！”苹果只觉得豁然开朗，“你可以带着任何东西前往坟墓，而我却无法携带东西去深夜鬼屋。”

“我的身体一直在这里，只是意识……应该说是灵魂去往了那个地方，毕竟我也能从鬼屋带东西回来。”

“这又是什么原理呢？”小枝问。

“像最开始我说的那样，或许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追求原理，也许因为我不属于混沌空间，所以被排斥了？又或者这就是轮回的一部分？”苹果并不关心这些，他现在想知道的是轮回和混沌能否被利用。

比如他能一定程度上的控制时间在现代和古代切换，虽然无法确认具体的时间。而小枝可以跨越不同空间，倘若小枝能将能力作用于他的身上……

“你曾说过，从你有记忆开始，就在混沌空间里了。”苹果回忆起很久远的事，“而我，最开始是穿梭在各个也许是监狱牢房的地方，推开某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门，陡然进入了这里。”

“更准确的说，我是误闯进这里的，因为没有一个我在监狱里遇到过的人，也进入混沌空间。”

“既然你自混沌而生，那你可以尝试把这种力量作用在我身上吗？比如……将我送到其他地方。”

“可我不知道怎么做……”小枝有些为难，他通过手机看到过外面世界的样子，他也很想出去，可实际上他也只去过奇怪的墓地。

苹果陷入了沉思，混沌空间一片寂静，过了约莫十分钟，他开口道：“或许我们先从最简单的试验开始，你尝试把我传送到那片墓地？”

“我试试！”

小枝听得苹果的想法，眼前一亮，既然他可以控制自己随意进出墓地，也许真的能够做到。

啪嚓——

苹果低下头，看到了一个被他踩碎的头骨。

他瞪大了双眼猛地抬头，黯淡的月光扫过他的面颊，天上真的有一轮圆月，那些黑云刚好绕过淡黄的月亮，游走于天空之上，头顶明明有乌鸦盘旋，却不带一丝声响。

小枝成功了。

而且，是一瞬间就成功了。

苹果屏住呼吸，扫视着他面前出现的成百上千块灰色石板墓碑，甚至可能……不止这些。

他蹲下身，抹去一座坟墓上的灰尘。

苹果·墓。

他难以置信的转身绕到另一块墓碑前，又用袖子抹开灰尘，发现还是这四个字，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连续查看了几十块墓碑，墓碑的磨损程度不尽相同，却有着共同点。

小枝说的没错。

都是他的墓。

不不不，应该说都是苹果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