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是谁,这个问题其实很有深度,就像牧江觉得苏柔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一样深,深到他都不敢往下探索。
牧江想了很久,就在苏柔想要放弃询问的时候,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静静是谁,我的确很难回答,若是苏……娘子可以稍加安静,应当便能见到她了,到那时,娘子想要怎么了解她都可以。”
牧江走了,苏柔依旧处于思索中,这时一旁的刘菲菲似乎已经解开了穴道,为了缓解因为过久没有动弹而造成的僵硬,她扭动着自己的双臂。
牧江的视线紧紧盯着她,很自觉地绕路离开,疾步走到依旧在研究如何让花草更快生长的佩儿身边。
佩儿是刘菲菲的天敌,刘菲菲就在不远处的时候,是很有必要抱紧佩儿大腿的。
刘菲菲狠狠瞪了一眼牧江,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者已经躲到了佩儿身边,她并没有追杀过去,而是迈着两条诱人的大长腿,走到苏柔身前。
“这个混账色胚,他在外边找女人,作为妻子的你问他,他竟然让你滚到一边安静。”刘菲菲显然很愤怒,不远处的牧江偷偷瞧着,刘菲菲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了一股令他感到极为心悸的气息。
这就是高手的气息,是让牧江不禁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的气息。
苏柔没有说话,而是依旧轻皱黛眉思索着,刘菲菲却又接着说道:“柔姐,这次你不能在阻拦我了,我非要教训这个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的下流胚子、无耻色贼。”
刘菲菲的声音很大,至少躲在佩儿身边的牧江是听到了,刘菲菲的理解力是不是低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他不想去分析,读书少、又不爱读书的疯少女为何骂人的词汇这么丰富他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只是内心瑟瑟发抖地躲在佩儿身边。
这次的佩儿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专注眼前的花草,竟然没有再去看每次都能够逗乐自己的姑爷糗样。
刘菲菲见苏柔一直没有说话,她轻舒了一口气,嘴角浮现一丝变态的笑意,就像很想发怒却又忽然出现了一丝坏笑的那种变态笑。
牧江本来被佩儿对花草的钟情吸引了大半目光,可刘菲菲那变态笑实在太震撼人心了,牧江觉得自己内心的那根刺似乎又被狠狠地插入了几分,很痛啊!
刘菲菲带着笑意,缓步就想向着牧江走去时,却忽然感觉背部一阵点动,然后……她就骇然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了,她才刚刚解脱的啊。
“柔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刘菲菲苦着脸,满脸幽怨地看着已经走到她身前的苏柔。
苏柔一袭白色衣裙,微风拂过,那裙摆便随风而动,颇有几分仙气缥缈之感,而在这略带冰冷的气息之中,似有一丝娴静之气,非常矛盾的结合,却让苏柔更加美丽动人,诱惑难挡。
牧江一直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同时拥有这么矛盾的两种气质?娴静与冰冷的仙气,实是不搭。
娴静之气,可以将之认为是才气满满之后自然形成的,可这冰冷之气,又是怎么回事?
牧江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忽然睁大了眼看向那一动未动,又是双腿并立的刘菲菲。
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葵花点穴手?
不管是不是叫作葵花点穴手,牧江都不禁咽了咽口唾沫,这个世界实在太恐怖了,这种传说级别的武功都有,亏他之前还自诩有点广播体操的底子,这就算是散打冠军都不够的吧。
想到这,牧江就忍不住多看了苏柔几眼,他现在越看,苏柔就越像那多次出现的黑衣人,而且也像黑衣人那样有着冰冷的气息。
难不成就是因为炼武,才形成的一种冰冷气息?
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牧江觉得自己以后对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还要更加尊重一些,至少……他觉得最好是能够尽快独立,然后脱离苏府。
苏柔看了刘菲菲一眼,轻柔道:“菲菲,你平时的理解能力也不错,为何偏偏会对相公有着这么多的误解?”
“柔姐,你居然还称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为相公,他还背着你找了什么静静姐,你怎么就不生气呢?”
刘菲菲满脸倔强,她觉得就是牧江对柔姐灌了迷魂汤,要不然柔姐也不会连续两次对她出手。
“平时让你多思考问题,你也不听,现在你先冷静下来,安静地思考一阵,便会明白牧江所说的是谁了。”苏柔无奈摇了摇头,也不再理会刘菲菲在身后的抱怨,直接迈步来到牧江身前。
“相公不必生气,菲菲这个丫头一向如此,我代菲菲和相公说声抱歉,好了,我们先回府用膳,午时过后再回来。”苏柔歉意地看了牧江一眼,便径直走向马车。
牧江呆愣了片刻,方才的苏柔,说话很轻柔,而且他能够听得出来,苏柔的声音中,已是少了些许冰冷,有了一丝柔和。
回过了神之后,牧江发现佩儿仍在仔细盯着花草,一双有些婴儿肥的可爱小手,在花草的四周比划了几下,似乎都犹豫不决。
牧江虽然奇怪这个丫头到底在做什么,可他现在并不想去费力思考这种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