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之辉胆子,莫非是芝麻粒儿…
“嘶。”
杨万书倒吸凉气,不再往前走了。
待华采衣过来,才看清了什么个情况。除去门口那三两个青年,刘家小院里的人大可以用密集来讲,黑压压的人头…清一色男子,各个穿着赤黑劲装,身长八尺有余,杨万书悄悄数了数。
好极了,五十多号人!
杨万书后退半步,早已将要开口的骂辞吞了回去,一把将刘之辉拉扯过来。
见着刘之辉,院里的众人齐齐看过来。压抑之下,一道怒声响起。
“刘之辉…你终于来了!”
不知是谁开的口。
顷刻,两个高大男子冲他而来,华采衣先行一步,将其阻拦。
这势头,得由她把握才对。
“各位且慢,刘师爷他…”
谁知刘之辉一个箭步上去,神情悲怜,磕头如捣蒜:“三爷,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求您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实在折腾不起!”
那群人让开一条道…
说话之人静坐于梳背椅上,身穿青裘鹤氅,腰系纹带,冠以墨玉,面貌略带稚嫩,看模样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华采衣目瞪口呆。
那少年双目藏火,紧握的拳头伸出一根手指,直指刘之辉,半晌吐出一个字。
“…杀。”
杨万书噌地拔出了剑,这才起了些作用。
刘之辉吓得屁滚尿流,也来不及抹泪,如同滚筒般凑到了华采衣脚边。
“你是谁,”他上下打量她,“莫要多管闲事。”
她道:“长安知府华氏,管闲事是我份内之事。”
愣了半刻,少年哈哈大笑。
“区区女子,三流之辈,当什么出头鸟?”他不耐地挥挥手,“走远些,不要自找苦吃。”
她握住刘之辉的肩,笑道:“此人是我的师爷,至于他犯的事,我已全部知晓,你那条‘神眷’,只是命师戏弄人的把戏,实则不过是一条普通的狗,若执意要,可以赔些钱财。”
他默然片刻,神色愈怒,拳头握得嘎嘎直响。
“你知道些什么!”
他唰地站起。
见状,一人低首恭敬地端来茶盏,温声道:“三爷莫生气,先喝口茶消消气。”
刘之辉默不作声,这茶…可是他家里的铁观音。
少年接过茶盏,才碰到嘴唇,猛地将茶泼了递茶人一脸,道:“你是想烫死我么?”
茶盏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