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林页等人与刘演辞别。
刘演听罢心中是千万的不舍,又一听刘秀要跟着一起去长安,自己内心也是忍不住的想去。可是家中几百号人,大大小小的事物等他去处理,无奈只好含泪送别。刘演一直送到十里亭外,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此番四人北上长安,一路上颇为顺利。路途中,刘秀教会林页三人骑马的本事,他们骑马扬鞭,只花了五天的时间,便来到了长安城下。
西汉时期的长安城《旧唐书》有说“京师,故秦之咸阳,汉之长安。”自汉高祖建立汉朝以来,长安城几经修建,现今已是汉王朝最大的城市,在城中的居民就有三十余万。那些贩夫走卒、王侯将相皆在这座宏伟的都城中,或追逐或享受着它给予的一切。
林页四人第一次进入长安,眼前一条无尽宽广的大街溢出眼际。这来来往往的上千人行走在街上,竟不显得拥挤。而他们四人骑马进城,也无需要躲避谦让。
林页不由赞道:“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霍易也是叹道:“来长安算是对了。不然怎么知晓这天下之广大。”
卫艳则在一旁道:“怪不得五哥这么些年不回来。换我我也想在这里多待些时日。”
刘秀问道:“你们这一路上所讲的五哥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让卫姑娘你如此敬仰的人物,想必是天纵的奇才。”
卫艳白了他一眼,道:“五哥就是五哥,你知道这么多干嘛?倒是你……这一路上,你也不知道为何随我们来长安。是想看看风景就走人了?还是去学学人家种田的手艺?或者干脆跟我们一路到底?”
刘秀望着卫艳略带鄙色的眼神,却说不出话。这一路上他被卫艳说了不下十次。也不好说她是个女流之辈刘秀不愿与她纠缠,倒是每每卫艳数落刘秀的话,总能让他无言以对。
霍易一旁拍拍刘秀肩膀,小声道:“见识了吧。但你要庆幸咱家卫女侠还愿意搭理你。向我这样的,便是连被她数落的资格都没有。”
果然,卫艳双耳聚神的功夫岂是白练,纵是霍易声音说的再小,卫艳也是听见了。她只是狠狠瞪了霍易一眼,便驱马朝前走去。
可她坐下的白马稍稍快了些脚程,就听得远方锣鼓钟乐声传来。便是卫艳也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勒住了马匹,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页三人也是不明白这其中缘由,只看见周围人群纷纷闪避道一边,骑在马背上的行人也纷纷下马退到两侧。
“你们四人,快快下马!这是执金吾大人的行架,再站在当街,会被治罪的。”
林页等人听罢立刻会意,原来是朝中大臣要出城公差,过往的行人自然是要左右避让。
他们四人纷纷下马,牵着马匹临街站立,汇入周围的百姓中间,形成了一条长长的人墙。
执金吾是汉朝设立的官职,掌管长安城内外数十万精兵。身负京师安危的重任,其手握的重权不外乎一方诸侯。
当执金吾的车队缓缓使过这四人面前,其壮观、威严、阔气的一幕深深的触动了一个人,正就是那个不知道为何来长安的刘秀。他明白他不是为了来这边看看风景,也不是来这边学学人家种田的手艺,更不是向个跟屁虫似的在别人身后。他兴许只想看一眼这样的车队,兴许只想要一个目标。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刘秀平平淡淡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就像多少年前一位姓刘名邦的年轻人,在望见始皇帝的行架,说出了一句“大丈夫当如是之”。
也许这二人怀着完全不同的心情,但在这样重叠的场景中,两人心中却怀着同样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