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与心上人又分歧,本小姐可不唱这黑脸的苦差。
青辰终还是没走,随我们一同上了船。
此前听花黎与父亲的谈话,我料想到他家有钱,却没想到他能奢侈到这个程度。
画舫上的物件皆出自名家之手,即便是柳文浩柳惠儿这样一州首富的人家,也未必会花这样的财力在一艘画舫上。况且这上面大到屏风,小到茶杯,大多是些有价无市的物件,即便有钱,也未必能够买得到。
夏齐倒是没有其他人那般惊叹,倒不是因为生在皇家见多识广,而是因为他早前与花黎相识之时,便在他的画舫中厮混过。
“怎么样,我们花黎公子的画舫可是比我们皇家的还要气派呢。”他嘴里赞许着,还带着几分傲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的画舫呢。
“怪不得敢与将军府攀亲家,原是这般财力丰厚。”我听着这娇滴滴的矫情做派,原是宴上被我讽过的应羽音。
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她这阴阳怪气的,意可不在“财力丰厚”四个字。
“你们......议亲了?”夏淼诧然,与夏齐面面相觑。
“你们才认识几日,怎的就议亲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夏齐不解道。
甭说是他们,这事就连作为当事人的我都很难理解。
“花公子夜探洛府,与洛大小姐一同落了水,本以为是歹人入府,谁知隔日便议了亲。要么说洛大小姐福泽深厚呢,也得亏花公子是个家世好的。”她说的辗转反侧复又欲言又止,可给足了众人遐想的空间。
这一船的人,大多是些见过世面的,打从我与花黎落水,再到父亲有意与他议亲,谁人敢多言半分?大多只像柳惠儿那般,在长辈面前说上两句,或在私下里偷偷议论两句,谁人敢拿到台面上来当众议论?
也就只有应羽音,生怕不能及时毁了我的名声。
她话音刚落,在座众人皆是一窒,等着我的反应。
我若不接茬,便是默认了这门亲事。我若接茬,要么认下,要么不认。倘若不认,那落水之事亦是会以讹传讹,难以说清了。
里外里无论我如何做,与花黎的关系怕是撇不清了。
我看向花黎,他仍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拿出来当众胡乱言说,这便是大司农府上的规矩?”
说话的是青辰,我不由怔住。
与我一同怔住的,还有柳惠儿。
何鄞雍皱了皱眉头,也觉得这位表妹的话实在不妥。“羽音,还不向洛小姐道歉。”
“是羽音不好,原是听着花公子一口一个岳父的叫着,便以为这桩亲事已然定下了。原是八字还没一撇,是羽音唐突了,还请姐姐勿怪。”
我笑,瞧这话里话外明枪暗箭的,是借这事将我当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