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说邢宁死了之后,姑姑的脸色就不大对。
她的眼睛犹如经年夹在泛黄书籍中的惨败玫瑰,干瘪枯涩,又脆又薄,眼球上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一张严肃不失温和的脸上没了半分血色。
白晚握住她的一只手,冷得可怕:“姑姑,你还好么?”
姑姑捂住嘴,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她感到胸口犹如针刺,痛得弓起了身子。
“姑姑。”白晚扶住她。
姑姑挣脱她的手,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外走。
白晚紧紧跟上去。
姑姑和平时一样,挺直了脊背,冷静的说:“别跟着我。”
她说完猛地咳出一口血。
夜笙箭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替她渡了一些灵力,帮她安抚激烈的心绪。
姑姑轻声道了句多谢:“我先走一步。”
白晚极担忧,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姑,被夜笙一把拉住:“她无事。”
“不要你管。”她道。
话音刚落,忽然间天旋地转,房梁倾颓,两人脚步一空,一起坠入无尽虚空。
白晚头晕目眩,唯一有实感的就是有人牢牢拽着她的手,以及那人手心传来的温度。
无数的冷水从四面八方灌过来,淹没她的耳鼻头顶,她的心脏被水压得快要爆炸了。
“白念,你的眼睛呢?”
“你这么没用,那么多人为了护住这双眼睛死了,你连眼睛也护不住。”
“白念,如果不是夜笙救你,你早已万劫不复。”
“你好好看着,那些人到底为何而死!”
“你怎敢苟且度日,忘记血债!”
“白念,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枉生为人。,”
“白念,夺回眼睛,杀了那些人!”
“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