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星辰相随的月镶嵌在夜空中,不知情趣的云雾遮去了些许的月光。
薄雾,浓云,淡月,暗风,疏影。
这些缠绕在这处,紧紧地围绕在这人的身上。
也紧紧地缠绕在四周,即便一旁那血液,凝固着的血液,在月光下摇曳着诡异的光芒。
些许的狐狸皮毛,埋在疏影上的皮毛被暗风吹动着,飘了起来,也落了下去。
轻轻地浮动,让皮毛落在了他的鼻子,扫动着他的鼻子,让他的鼻子不由地拱了起来。
渐渐地,眼皮骚动了起来。
猛然地睁开,血红色的瞳珠出现在眼眶里。
血煞的光芒比月还要明亮,比这风还要渗人。
寒峭,凛冽,刺骨,酥麻。
但,他并不知道,一滴泪水曾经干涸在他的不远处。
一滴纯净而又圣洁的泪水,干涸在那肮脏而又漆黑色的地方。
破烂的衣袖,缓缓地在风中摇曳,他也缓缓地迈着步,踩过那早已干涸的泪水,踩过那早已凝固的血液,朝着外走去。
破烂的山石,破烂的断壁残垣,破烂的村庄,都渐渐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黑气在风中摇曳着,凶目在黑暗中闪烁着。
他坚定地走着,走在以往不曾走过的道路,走在月光都没有触及的道路上。
太华在东,他在西;黄沙在南,他在北。
日从东升,他却往西走。
此刻起,在他的旅途上,太阳将在他的身后,除非他回头,不然,他将一直走在光明的尽头,也将先太阳走到太阳的尽头,那里是光明的葬身之处,或许也将成为别人的葬身之处。
在那里,他是刽子手,是持刀者,正如那场雨夜里,他在这破烂的村庄里所做所行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