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夫到了白露州的时候,瞧见了端着茶杯饮茶的沈若娥,瞧着没有一星半点的病态,在夏大夫身边的朵儿也一脸诧异的看着沈若娥,“夏大夫,刚刚,小姐,小姐她明明脸红得像柿子,这会儿怎么好了?”
夏大夫年纪并不算特别的大,对于那些动辄就一把胡须的老大夫来说,夏大夫是真的很年轻了,连胡子都还没有长出来的人,“朵儿你以后可不能再胡说了。”
不过夏大夫既然来了,自然也不能白来,在沈若娥的手腕上搭了帕子诊了脉,“倒真的有些小风寒,定是夜里着凉了。”
沈若娥抬头看了一眼夏大夫,心中暗暗吃惊,确实,昨夜她听见外面有声响,下去的时候,确实穿得单薄了一些。
晨间里刚起身的时候,也确实觉得嗓子有些发痒发干,但饮了茶水便觉得好多了。
“昨夜里忘了关窗户,吹了风受了寒。”沈若娥赶紧开口。
朵儿一脸的不解,看着那离床头不远的窗户,昨夜没关吗?可怎么记得自己关了的?难道真的忘了?
“丘云山地势高,如今虽说已经是阳春三月,但丘云山到了夜里依旧寒冷,需得注意些才行。”夏大夫点了点头,叮嘱了几句之后,便同朵儿一起离开了白露洲,待朵儿回来之后,手里还拎着好几包开好的药。
这药虽然再吃,可沈若娥竟然越来越虚弱了起来,常常咳嗽不止,就连说话的嗓音也变得沙哑了起来。
夏大夫来瞧了好几次了,但沈若娥依旧是不见好,就连一直在春晖馆的温李氏也来瞧了沈若娥好几次了。
“怎么了这事,无端端的竟然病得这般严重?”温李氏瞧着躺在床上的沈若娥,虽然盖着厚厚的被褥,但沈若娥依旧不住的打着冷颤。
“母亲,不用为我担心,过些日子便好了。”沈若娥声音确实沙哑异常,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的声音,倒像是一个老妪的嗓音。
温李氏点了点头,让夏大夫好好的替沈若娥治病,尽快好起来才行。
温李氏走后,朵儿端着刚煎好的汤药进来了,手里的托盘不但有一碗汤药,还有一盒子蜜饯。
“小姐,你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朵儿小心翼翼的服侍着沈若娥将汤药喝下,最后将蜜饯拿出来一颗放入绵绵的嘴里。
沈若娥没有说话,继续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的帷幔。
沈若娥心里面止不住的叹气,自己这就进是倒了什么霉运,竟然连着好些天了,都能见到宗恒那个煞星。
不是说宗恒已经启程去了江南吗?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从第一天晚上出现在白露洲后,已经连续四五天了都出现了。
且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扔石子在沈若娥房间的窗上,将沈若娥唤醒,本来沈若娥因为之前宗恒的出现就心中惴惴不安,夜里本就睡不好,可这宗恒愣是连续来了好几天,来也就算了,来了竟然一句话不说,就是用那种屠夫看猎物的眼神看了沈若娥四五天。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就算经历了不少的磨难,也经不住每天夜里都被人这般盯着,就算没病也要被吓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