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底三十号，是整个月中为数不多的诸事皆夷良辰吉日，中国人就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走形式，所以李立和钱姗姗的离婚典礼跟刘然的订婚典礼撞车一点都不奇怪。

张盛铭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李文婷一起到了李立离婚仪式的现场，他不想一个人找个角落呆着，他必须要找一些正当的理由，好让自己合理地错过那场他也不敢确定会不会在今的哪个瞬间头脑发热地决定要去亲眼见证的订婚典礼。

“李姐，你帮我看看，后面的束腰是不是松了？”钱姗姗的礼服是黑色的，连头纱都是深紫色的，无时无刻不提醒着笑笑的宾客们今日是两人分道扬镳的纪念，不然置身于摆满鲜花挂着帷幔的会场，任谁都会觉得今日该是新饶大喜日子。

李文婷本以为会忙到不可开交，没想到张盛铭揽去了大部分的接洽安排的工作，她也落得清闲，安安静静地等在化妆间帮着钱姗姗打理妆发。“是有点，你等着，我去找服装师。”

“算了！”钱姗姗努力地扭头望了眼背后的视觉死角，一把拉住了已起身的钱姗姗道，“就这样吧，这样我喘气也不憋得慌。”

李文婷闻言，收回了步子，回头看了看面色沉静的钱姗姗。这几接触下来，李文婷对她的印象极为不错，沟通无障碍，也没有太多奇奇怪怪的要求。倒是李立是个两手一挥，万事“随便”的主。

“紧张吗？”李文婷顺势挽过了钱姗姗的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问道。

钱姗姗勾了勾嘴角，缓缓地走到了穿衣镜面前，转着裙摆打量镜中的自己，道：“黑色果然显瘦，还衬得人皮肤白，比我结婚时那件破礼服好看多了。”

“你觉得喜欢就好。”李文婷体会不出钱姗姗话中的情绪，只敢不功不过地接着腔。

钱姗姗看够了，又走回了李文的身边，静静地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肩头。”因为那件礼服便宜了两千三百六十块，我为了讨李立开心，才主动选了不喜欢的。“

”你又提！“没等李文婷接话，李立的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进来，他似乎喝了些酒，两颊略带粉色。

”李立？仪式还没开始，你怎么开始喝酒了？“李文婷把劝慰钱姗姗的话咽了下去，带着些怒气转而质问李立。

钱姗姗抬手拦在了李文婷身前，微微摇了摇头道：”他酒量不好，喝几口就会这样。不过缓过来也容易，我扶他休息下就好了，你先出去忙吧。“

李文婷一拳打在棉花上，抿着嘴看着满眼忧虑的钱姗姗，大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行，我去看看盛铭哥那边需不需要帮忙。“

是良辰吉日，气却不太美妙，已经初夏时节，平日里都和风暖煦，今上的云偏偏灰蒙蒙地压成一片，愣是半束阳光都打不下来。

不过灰暗的色丝毫盖不住周青山脸上的喜悦，他举着香槟四处游走交谈着，刚刚看见金笑笑时甚至还真诚地给了一个微笑，让金笑笑心里不舒服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