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玉带着钟离幽与羡云山子弟,摆了道场,为国祈福,祈求越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为国祈福完毕,他们奉了圣命,去了兰贵妃宫中,又摆了一场道场。
再接下来,便是皇帝赐宴。
这日顾芝兰气色渐好,午后走出了宫室,在外面信步闲逛。
宫中之人仿佛都很忙,她散步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什么人。
“这会儿宴席应该散了,可能人都被派去了那边。”伺候在旁的宫女说道。
顾芝兰对这事并不感兴趣,觉的有些疲累了,便在花木丛中的一处石凳上坐了下来休息。
这宫女说的不错,此时宴席确实已经散了,钟离玉与钟离幽一同走出了宫殿。
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路,在下阶之时,钟离玉忽然脚下一个踉跄。钟离幽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这才让他不至于跌倒。
她往钟离玉的脸上看了一眼,发现他此时面色极差,额上渗出了细密了汗珠。
“兄长。”钟离幽担忧地喊道,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将他扶到了花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稍坐。
“先仔细一下吧。”她说道。
钟离玉并未拒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调养。
钟离幽站在旁边,看着他此番模样,心中不禁又起怨愤。
“兄长,你这是何苦呢?”
“你明明知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就是不肯杀?”
钟离玉依然在闭目调养,并未回话。
钟离幽却越说越不忿。
“我就想知道了,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维护至此?”
“你连师命都不要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钟离玉依然不答,仿佛根本没听见一样。
钟离幽叹息一声,软下了语气:“兄长,杀了那个人吧,只要那人一死,晏清就不足为惧,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兄长!”
钟离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清冷淡漠的嗓音道:“走吧。”
刚刚钟离幽所说的那番话,他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见,更没做出任何回应。
钟离幽心头涌上酸涩和无奈,但别无他法,只能跟了上去。
回到羡云山,钟离玉片刻未曾休息,又拿出了离思瓶。
原本通体莹光的离思瓶,此时看上去,半分光泽也无,黯淡的就像一只普通的玉瓶一样。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倘若再不修复好离思瓶,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钟离玉整日都在修复离思瓶,钟离幽则每日都在忧愁如何才能让他杀了那个人。
这日,钟离幽正在给羡云山弟子讲道,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约她在山下的留云客栈一见,末尾并未署名。
钟离幽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约定的时间点,去了山下的留云客栈。
等在客栈里要见她的人,是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帷帽上垂下一段长长的幕离,遮住了她的相貌。
“你是谁?”钟离幽心中警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