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史:“不显,你怎么什么人都认识啊。这个什么什么吴晓又是哪儿来的人?”
不显:“也是我和师父之前经商途中遇见的,是个能力很强的人。尤其办案很有经验和手段。”
李史:“哼,一个门内小吏你就夸成这样。”
是夜,袁氏查抄的事情已经办完,吴晓带人在南阳郡往洛阳方向的驿站住下了。不显三人道驿站门口求见,在贿赂了守卫之后得以通报。三人很顺利地入内了。途中徐户小声对不显道:“不显,你说的对。这么小个地方,挤满了官兵,我还真没办法悄无声息地进来。”
还没进门,吴晓就出来迎接,“不显,白天还说可惜没时间和你叙叙旧,怎么你突然就过来了?”
不显:“来见见你啊。我正好也要去洛阳,听你说要往洛阳赶,我这不就来这驿站碰碰运气吗?”
吴晓:“来来来,赶紧里面坐。白天我事情多,可别怪我怠慢了。”
不显三人进屋坐下。
吴晓:“旁边这两位兄台是?”
不显:“哦,你还没见过。这位是徐户,之前一直同我和师父走南闯北,那时候见你刚好是我和师父单独行动,所以你没见过。这位是李史,也是我的一个朋友,都是自己人!”
吴晓和徐户、李史分别见礼。
不显笑着揶揄道:“吴晓,我今天看你领着那么多官兵可威风了。”
吴晓:“你可别挖苦我了。我就是个跑腿的风尘小吏。”
不显:“诶,你之前说这个袁氏的事情跟那个李招林有关是怎么回事啊?”
吴晓摇头,“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有瓜葛的。”
不显:“诶,不至于吧,这么不信任我,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啊?反正我问我师父不也能知道吗?”
吴晓:“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来的时候就只接到通知查抄袁氏,把一应财物全部押回洛阳。至于和李招林有瓜葛的消息还是我从旁打听来的。”
不显:“这就奇怪了。咱们大汉朝有汉律令在,有廷尉府在,这查抄人家也得按照法令,按照章程办事,怎么连个罪名都没有?”
吴晓:“现在但凡涉及到了那几个中常侍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法令和章程啊?”
李史想了想开口道:“或许就是因为涉及李招林,所以才要保密。”
不显:“你的意思是,皇上就不想让人都知道李招林犯了什么事?”
李史瞧着不显,“你想想,你要是从大臣手里收回了权力,然后自己又懒得管,就交给亲近的宦官,结果他们不仅办事不力,还欺君罔上,甚至还有别的事情。这都让大臣们知道了,那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搁?不更加落人口实吗?”
徐户:“哼,皇上有了面子,就得有人没了命。”
不显觉得这样非议皇上,万一被有心人听见了可就惨了,赶紧叉开话题,“吴晓,你在太学学了些什么?”
吴晓也知道刚才那两人的言语过激了,自己虽然认同,但身为朝廷中的人,也不便附和。看着不显叉开了话题,也赶紧跟上了,“你还不知道,经史子集都要学,学习怎么做文章。”
不显:“那你现在能出口成章了不?”
吴晓:“不显,你来就是为了来笑话我的?”
不显:“这话怎么说的,我不就是问问你学习成果嘛。诶,那之前几百太学生道宫门口诉冤的事情你可知道?”
吴晓:“我能不知道吗?我可是联络发起人之一。”
不显:“哟,了不得了,吴晓,你出息了呀。诶,和太学生一道的那三公就是领头人吧。”
吴晓:“这个当然都看得出。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荀公子也是其中的联络人之一。”
不显这下是真惊讶了,“我师父?怎么会?”
吴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荀公子本身就曾在太学学习多年,当年他文采斐然,加之德行出众,在太学很有影响力的。”
看吴晓放松地和不显聊天,徐户觉得时机到了,插言道:“那个,不显,你们聊,我去趟茅房。”
不显会意,“徐户,你今天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茅房跑了几趟了,还一去就去半天。”
徐户:“可能吧,也不知道是吃什么坏的肚子。”
吴晓:“诶,这位徐兄,要不要我让人去请个医师来?硬撑着可不行啊。”
徐户赶紧道:“不用了,这多大点事啊。我们之前行军时吃野草也这样,没什么事儿的。”
不显也赶紧道:“对对,他这铁打的身体,快去吧。徐大哥。”
徐户赶紧装作很急地出了门。
因为不显等人过来,吴晓知道不显说话没个把门的,所以门口并没有让随从侍立着。徐户出来后也就没人管他。他着意看着院子里的散漫劳累的官兵,躲过他们视线,缩到了后院墙角处。
后院的几间厢房都有人把守着,徐户悄悄绕了过去,跃上了房顶。揭开屋顶的瓦片探查里面的情况。第一二间没有人,只摆放着些箱子,应该是查抄的财物。第三间里面绑着的是袁氏一家子人。第四间就是几个管家,其中也包括严信,都被反手绑着,嘴里塞着东西,大约是怕他们自尽。
徐户从房顶轻轻跃下,绕到被绑住的几人身后,然后将其他几人打晕,这才绕到严信身前来,替他解开了捆绑。
严信看着徐户过来,十分激动,在嘴里的东西被取出后,就急着压低声音道:“徐户,你怎么来这儿了?”
徐户拉着他就准备走,“我是来救你的,咱们赶紧走。”
严信闻言毫无激动,反而坐得更加稳如磐石,“我不走。”
徐户急了,“你在说什么呢?这次朝廷不给罪名就直接抄家,还把你们几个管事的都算上,只能说明这袁氏犯的事不轻,你就这么去洛阳,肯定是凶多吉少。”
严信:“这个我知道。袁氏的案子,就是我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