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用来杀清远派的护法高手。
他只剩下最后一只凤尾鸠。
这只凤尾鸠,当初就算他面对着漫通天,他也舍不得用。
如今,面对着不如漫通天的狒狒群们。
他手里却紧紧抓着那最后一只凤尾鸠。
凤尾鸠,在他手中像一只听话的知更鸟。
蓝色,曲线优美,娇小。
但是,当她绽放时,就不像在他手中那般听话。
她会化作一只蓝色巨鸟,焚烧着在她眼前的一切。
……
“该用吗?”
刘景忽然间犹豫了。
这让他在犹豫之际,也感到十分奇怪。
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应该不是那优柔寡断的性子。
为何,每次在决定使用最后一只凤尾鸠时,都会犹豫?
明明当年要是用了这只凤尾鸠,自己便能保下不败的战绩,说不定还能斩杀漫通天成为英雄。
明明现在要是用了这只凤尾鸠,那群烦人的狒狒肯定化为烟消云散。
但,为什么自己要犹豫呢?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刘景最后把凤尾鸠收回袖中。
他敞开衣裳,拿出了藏在衣服的飞刀。
怀中的飞刀,虽然不如凤尾鸠。
却让刘景安心了许多。
“看来,这次回去,我要把这凤尾鸠还回去。”
还没等刘景自嘲完。
一个巨大的黑影,在他背后出现。
在绿色的荧光照应下,那黑影犹如魔神一般。
刘景看着墙壁上的倒影,他扭头望去,手中的飞刀也脱手而出。
咚咚咚咚。
四声闷响,那四把飞刀,竟然连黑影的毛皮都没劈开。
刘景一个错步,拉开了距离。
“三年未见,刘景,你还是这般胆小啊。”
黑影逐渐显露出原形。
那是一张粗狂的脸,邋遢的胡子,高高的鼻梁,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那来不及打理披在肩头的长发,让这个黑影更像个野人。
“漫通天!”
刘景咬着牙说出了这三个字。
“是我。”
漫通天掏了掏耳朵。
在他身后站满了白色的狒狒,那些狒狒手持长剑,望着走投无路的刘景,笑的十分诡异。
“这些狒狒是你养的?”
刘景再傻,也能看出漫通天和那群狒狒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群雪兽听到刘景喊他们狒狒,纷纷龇牙咧嘴,想要一拥而上撕掉刘景。
但,它们又好像畏惧着前方的男人,只能耀武扬威的挥了挥手中的刀剑。
“不是,我哪有这闲工夫养他们?还有,这些可不是狒狒,是星宿海的雪兽。”
“星宿海?星宿海的人!不是不能踏入中原吗?难道他们敢撕毁与十大门派的约定?”
“他们自然不敢啊。”漫通天指了指后面的雪兽说道:“不过,它们可不是星宿海的弟子啊。”
“十大门派又没有和星宿海约定,雪兽不能踏入中原。”
漫通天望着不停后退的刘景,他拍了拍腰间。
在他身后一只身形魁梧的雪兽,自觉的递给他一把长剑。
那把长剑,在漫通天魁梧的体格下,像个孩童的玩具。
不过,这把长剑,却让刘景额头上落下几滴冷汗。
“通天剑!”
“嗯。”漫通天点了点头。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
漫通天拿起了这把长剑,说话之间一剑刺出。
这一剑很快,快到只有声,没有形。
这一剑,也快到刘景来不及反应,身上便多出了一道剑痕。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大齐,因为你们有着肥沃的土地,有着漂亮的楼宇,还有着数不清的黄金白银,不像我们大夏,整日与石头,风,雪为伴。”
“但是,大部分时候,我也庆幸我能生在大夏,因为,脚边的石头让我们的心更坚硬,风吹过,让我们变得更强壮,雪落下,能让我们更清楚认清自己。不像你们大齐,夜夜笙歌,最后迷失在风花雪夜中。”
“我弄不懂,我师父为什么要费劲心思去设这个局。去诛杀你们这些我们根本看不上眼的青年才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你们,都会在今日被星宿海雪兽撕成碎片!”
漫通天就像猫戏弄老鼠一般,每说一句话,便刺出一剑。
很快,刘景身上又多出了五道剑痕。
鲜血,疼痛,屈辱,愤怒,还有那心底涌出的不甘心让刘景怒极反笑。
“就凭你和这群畜生,就能把所有的大齐俊杰撕成碎片?”
“不然呢?你难道要说,你们大齐还有比我强的强人,能逃出此局?”漫通天也笑了起来。
但是,漫通天的笑容慢慢凝固起来了。
因为墙壁上,除去他和狒狒那庞大的倒影,很快又多出了一道庞大的影子。
那是一只怪异的鸟儿。
那只怪鸟儿,就像刘景的愤怒一样。
扬起了翅膀。
“大齐,有没有比你强的人能破此局,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若是能留下你和你身后的那群畜生。那么,这场局就没胜负了。”
刘景这次没有犹豫,他手中的那只凤尾鸠。
闪烁着幽兰的光。
一股异香,
似花香,却又胜于花香。
墙壁上的怪鸟倒影挥动着翅膀。
那迎风飞舞的无数羽毛,
把这只怪鸟的影子染成了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