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师父明明说过,你不适合休息修习符术。”簌和皱了皱眉头,虽然她心中早有疑虑,但她情愿相信这只是她猜测而已。
“我确实不适合修习你们的那些符术,我可不像你是个至阴之人,不过也不代表我不能学,虽然我只会一点皮毛,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兰园密室的钥匙在我手中,所有符道的书都能为我所用,我未来是否能成为符师也不过在我一念之间。”陈依云说着从袖口掏出了一枚钥匙,在簌和面前摇了摇,“怎么样?”
“切,光凭一把钥匙,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密室的钥匙?”
一群人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笑话似的盯着陈依云。
“好,你们可以不信,但我知道一件事可以证明它,钱大少爷数年前曾被邪祟侵体,是因为一本曲谱,对吧?”
钱焰突然一眨眼,再睁开时已经布满血丝,那件事情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他点头。
“那本曲谱可正也可邪,我幼时跑去密室看书的时候,撕去了两页,所以那谱子才彻底变了样,谁知你为了讨簌和欢心,竟然日日练习,这才导致被邪气侵体了。”
“原来是你。”
整个正厅突然有些乌烟瘴气。
钱焰涨红了脸,因为气愤的缘故,他头上隐隐冒着热气,眉毛也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他看着陈依云的眼神,原本有的惊愕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压制不住的怒火,他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对,是我,怎么样,这回你信了吧。”陈依云倒是不介意他的感受,自顾自略显得意地笑了笑,“不过呢,我爹没有帮你驱散邪祟,你就自己好了,恐怕也是簌和的功劳,钱焰,这么多年了,你应该很喜欢簌和吧?不过呢,也是你们这些喜欢她的人,一点一点加速着她的死亡。”
“你说什么?”钱焰走到陈依云面前,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脖子上一道道青筋格外显眼,此刻他真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我说,就是你们这些自诩喜欢她的人,一点一点地加速着她的死亡。”
“陈依云!”簌和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你的目的不就是逼我和东野阙离开吗?放心,我们这就走,只是有些莫须有的话,你也别这么添油加醋地到处乱说了,你是师父唯一的女儿,我答应过师父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只是你如今也有傍身之技,能保护好自己,也能很轻易地除掉你不喜欢的人,那我也不用厚着脸皮自讨没趣了。”
陈依云听完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场面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之中。
“你们要是离开了北墨山庄,有打算好去哪里吗?”一直不说话的钱焕突然开了口,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簌和,“东北现在正值饥荒,加上战乱,你们人生地不熟的,想好怎么过了吗?”
“我和东野阙两个人,去哪里都是过日子,就不牢少庄主费心了。”簌和低下头,涩涩地回答着,她能感受到那一双黑曜石般深邃黑亮的眼睛,正凌厉地盯着她,她尽可能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还有,顺便感谢少庄主这几日的招待,看到你一切安好,我也算没有辜负师父。”
说完,她冲钱焕笑了一下,僵硬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是很多很多年前,在兰园的初见时,一袭红衣的簌和怯怯地站在陈谨之身后,不愿出来却又不得不见他时露出的极为勉强的笑容。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强留了。”
“弟弟,你怎么能?!”眼前的情景让钱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简直被钱焕气的半死,他伸出的手还悬在空中,就看到簌和转身离开,“簌和,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