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自苎罗25
众人闻言,议论声纷纷,看向元帝的眼神已不似之前。
元帝闻宫韫言,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辩驳,宫韫没有明指对象是谁,他就不能为自己开脱,否则,便是默认了宫韫之言是在说自己。
宫韫面上带笑,看向元帝的眼神却如深泽,深不见底。
元帝道,
“爱卿说得是,此等徒类,奸诈无比,朕若得之,必重重惩处,免得为祸人间,多谢宫爱卿提醒。”
元帝盯着宫韫,
“朕定然会将那些欺上瞒下,包藏祸心,意欲谋反之人,绳之以法。”
宫韫的笑似秋叶风寒,
“那陛下可要睁开眼看看清楚,前往别滥杀了无辜,冤枉好人,又似从前一般包庇罪犯,拖延至今。”
元帝道,
“朕怎会如此,朕如今,为国劳心劳力,这些年来,虽不算是什么千古明君,却是无愧于心,总有几分明辨是非的能力。这个,就不必宫爱卿担忧了。”
众人忽想到之前元帝那块带血的锦帕,陛下就算是身体已经这样了,都还想着来云台念罪己诏,要为了大周江山负责,陛下也许说得对,陛下虽然犯过错误,但贵在知错能改,且态度也算诚恳。这么多年来,也总有几分明辨是非的能力。而且,为了治理国家,都已经吐血,虚弱至斯,倒未必全然如自己所想。
宫韫笑,元帝这番话,会让众人想到了元帝孱弱,既然送上门来,他便推波追浪一番。
“陛下,您为国事操劳至此,却也要好好休养,千万不可辜负百姓所盼。”
元帝佯作和蔼,
“宫爱卿担忧朕,朕亦很是欣慰,只是朕如今,因为太过操劳,积劳成疾,已经怕是身子坏了许多,不是朕想休养就能休养得回来的。”
元帝口中,担忧成疾之说法,到底打动了一些人。
可却未想到,宫韫下一句话,便是由此挖坑。
宫韫道,
“既然如此,想必陛下也知大局为重,如今,西青一战,必定不可能早日回来,那长安之中,自然要靠陛下守护,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您出了什么意外,草民亦鞭长莫及,不能相助。还请陛下,早日考虑立储之事,定我大周江山。”
元帝闻言面色猛地一变,而台下的众人却觉宫韫说得极有道理。
如今,陛下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秒是什么样子,只有有了储君才不会在西青进攻这紧要关头出现什么意外。
“陛下,宫将军说得对,储君当立则立,如此方可安定众民啊。”
“如今陛下身体虚弱,有太子监国,也一定会好很多,不必再独自承受这么多繁忙的公务,有了太子,也好代陛下做许多事情,不必陛下亲力亲为。”
亦有人窃窃私语,
“说得对,储君必存,如今西青虎视眈眈,咱们有了储君,也能保证,将来一定后继有人,二王爷如今覆灭战场,这样的痛,只怕不能再来一次了。”
青衣书生道,
“陛下,既然如今唯三王爷可选,不若早早定下来,安了百姓的心吧,求求您了。”
青衣书生撩袍跪下,众人见状也跟着跪,乌泱泱的人群穿出声音,道,
“陛下,立储吧。”
元帝死死盯着并未下跪的宫韫,宫韫亦是不让分毫。
元帝几乎要抓坏栏杆,这宫氏嚣张跋扈,如今,竟还要他推着自己妃子与别的男人所生之之登上帝位。
果然,宫氏猜到了他不会在宫家凯旋归来之前册立杨晟。
如今,是要用这种强硬手段来逼他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