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赶紧迎了上去,小声说,“小哥,贺小船怎么样了?”
“你这么小声儿干嘛?做贼似的。”叶烬皱皱眉。
“啊。”叶棠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好像这音量有点鬼祟,贺丰年又不在这儿,又不用怕被谁听到,“怎么样?”
叶烬说,“就那样啊,不是每天都发微信告诉你的么,伤口恢复状况还有各方面指标都算良好,可以转院没问题。”
“没问你这个。”叶棠赶紧说,“我是说,他爸不是来了么?没闹?”
“这我就管不上了啊,我也很忙的。你自己去看看吧,他爸倒是的确来了。”
叶棠没再跟叶烬这儿耽误时间,“那我去看看。小哥拜拜等会见。”
她挥挥手,就一溜小跑地朝贺小船病房而去。
在门口倒没听到里头什么动静,所以她敲敲门就进了。
一进去就能感觉到,气氛凝重得仿佛要凝为实质了……
贺远舟依旧是靠坐在病床上的,因为肺伤的缘故,他从出事到现在,已经几天都没有躺下过了。
引流管早拔了,瞧着不再是身上接着那么多线啊管子的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他也已经能下床了,人瘦了些。
但比刚做完手术出来时那种苍白虚弱,可以说真是好太多了。
而且就连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可见被照顾得很好。
反倒是贺丰年,瞧着精神并不算好,胡子也没怎么刮,人看起来有些阴郁。
贺远舟一下子就声音有些发哽,如果说父亲是为了让他难受的话,那无疑已经达到了效果。
但贺远舟知道并不是,父亲并不是刻意要让他难受,但就因为父子都倔,都固执,谁也没法妥协,于是就只能这样互相折磨。
贺丰年的声音很哑,“睦阳医院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今天就可以转院过去,你怎么说?”
看到叶棠进来,贺丰年也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也就懒得再继续维持先前的沉默。甚至并没有抱任何希望,一点点都没有。
做父亲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骨子里其实有着一股倔劲儿,就是像他这个做爹的。
贺丰年就想着,算了就这样,只要从儿子嘴里听到句拒绝,自己也就能死了这个心了,真没意思啊。
贺远舟甚至都已经准备张口拒绝父亲的提议了。
但一把低沉磁性的男声在一旁遽然应了一句,“好。”
贺远舟睁大眼睛侧目看着景慎。
而贺丰年在听到景慎声音的一瞬间,也已经顾不得景氏不好得罪了,也顾不得这内容,当即就皱眉,声音高了些,“我问的是贺远舟没问……”
反应过来景慎的意思,贺丰年也愣了愣。
景慎并不生气,继续道,“就按您的意思办,给小船儿转院去睦阳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