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思远。”
“在哪里?”
“在家里呢。”
“我来接你出去吃饭,晚饭想去哪里吃?”
“去新开的金记吃烤全羊怎么样?”
“没问题,我现在就过来。”
王思远挂了电话,索性连办公室都没回,下了车库,取了车,一脚油门,车子便驶入了主干道,男人志得意满,春风满面,没看到,一辆低调的黑色尼桑缓缓的从马路边开出,跟上了他的车。
叶巧珍从楼下下来的时候,外面套了一件淡青色的长风衣,里面是一件露脐长袖同色毛衣,毛衣袖子很长,露在风衣外面,几乎把整个手遮住,叶巧珍胸大,撑得毛衣耸的高高的,毛衣本来就短,再加上被胸耸去了一大部分,小腹便遮不住,一小半腰身都露在外面,又白又纤细,下身是一条淡灰色短裙,包着又圆又翘的臀部,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
赵晓玲坐在车里远远看着,觉得要不是自己身负特殊任务,都想吹一声响亮的口哨。
叶巧珍俏生生的抬腿就坐进了车里,头一偏,王思远的唇就压了下来,两个人纠缠了半天,才喘着气分开,王思远打一把方向盘,往小区外驶去。
烤全羊上来的时候,叶巧珍正在撒娇,“什么时候我才能早上醒过来就看到你在身边呢?”
王思远没坐在叶巧珍对面,两个人坐在一边,贴的紧紧的,恨不得揉进对方身体里似的。
王思远拿了剃刀给叶巧珍剃羊肉,一条一条的撕下来,撒上孜然粉,喂到叶巧珍嘴里。
叶巧珍嘟着小嘴,看王思远不应声,掐了一把男人的大腿,“就你坏”。
男人侧头轻飘飘看了一眼叶巧珍,“等下还有更坏的。”
赵晓玲又饥又饿的等在金记门口,只能安慰自己当减肥了,好不容易看到连体婴一样的两人从饭店走出来,上了车子,一路往住的地方开回去。
车子停在楼下,两个人纠缠着上了电梯,等他们进了电梯,赵晓玲下车看了一眼,电梯停在18楼,她便回到车上,拿出手机给邵清楠发了一个定位,二十分钟不到,邵清楠就打车找了过来。
邵清楠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她也没吃晚饭,可是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脸煞白,自己也没发现的轻微颤抖着,过去的31年人生,邵清楠一直是顺风顺水的,家庭环境小康,读书成绩优秀,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王思远,双方都是彼此的初恋,初吻,初夜,结婚生子,顺理成章,这么多年,邵清楠甚至连很大的情绪波动都没有过。
所以从出租车上下来,走进小区的时候,邵清楠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纠的生疼,甚至不知道身在何方,如果这是一场梦该多好,只要醒过来,王思远还是那个疼爱自己,没有出轨的丈夫。
赵晓玲握住邵清楠的手,心也跟着一起疼了起来,同为女人,设身处地,谁都知道落入这种境地的不堪和委屈,尊严被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赵晓玲知道邵清楠此刻是不理智的,作为十几年的好朋友,她必须保持冷静,帮她人生中最要好的朋友渡过难关。
“清楠,你现在深呼吸,然后冷静下来,听我说,你不需要想别的,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做出选择就可以。”
邵清楠一双清目撇了过来,眼眸中雾气氤氲,没有眼泪,只有迷惘和崩溃。
“事到如今,出轨是铁锤,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你打算怎么办?两个选择:第一个,忍气吞声,等王思远回归家庭;第二个,离婚。”
邵清楠定定的看着赵晓玲,眨了眨眼,眼泪终于噼里啪啦的开始往下掉,她梗着脖子:“离婚,我有洁癖,不会跟别人共享男人。”
赵晓玲一拍方向盘,“行,有骨气,咱们女人,天生弱势,特别是生完孩子,更是被动,可也不能让男人往死里欺负。”顿了顿,又问“离婚之后你要不要儿子的抚养权?”
邵清楠一愣,“那还用说?”
赵晓玲稳了稳,“如果你要儿子的抚养权,我们这会儿就得上去捉奸,不仅得上去捉,还得报110,让警察做个见证。”
“为什么?”
“其实这是你夫妻间的事情,我本不该多嘴,但是我怕你斗不过那两个人,特别是王思远,心思沉着呢,如果哪天他主动跟你提离婚,你是一万个拿不到儿子的抚养权的,索性乘着这会儿主动权在自己手里,给他弄个见证,警察局里留个记录,是他婚内出轨,犯错在先,这样将来万一闹上法庭,儿子的抚养权稳稳妥妥是你的。”
邵清楠半天没说话,赵晓玲说的都对,可是王思远始终跟她牵手十年光阴,要分开了,闹得太僵,是对彼此最美好光阴的否定和扼杀,邵清楠有点不舍得,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真把儿子判给王思远,王思远再婚,王金泽将面对后妈,如果一个女人会做小三,心思怎么可能纯良,自个儿子后面的日子可想而知。
邵清楠闭了闭眼睛,下定了决心,问了赵晓玲在几楼,掏出电话拨了110。
俩人怕上面的一对跑了,打完电话就坐电梯上到18楼,这个单元是个一梯两户的楼型,1801的门口放了一架婴儿车,答案再明显不过,两个人一边一个守在1802的门口,赵晓玲站着,邵清楠蹲着,等警察过来。
警察速度很快,也就十分钟,电梯门开合,两个年轻警察穿着制服走了出来,问明情况,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啪啪啪的开始敲门。
里面一个女声响起来:“谁啊?”
“警察,有人报警说里面有人破坏别人家庭。”
话音落地,里面半天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靠近,门被打开,露出王思远的一张脸,没有说话,嘴角紧绷,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