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沨琴萧萧瑟断肠(1 / 2)公主有鬼首页

正如齐夫人所说,我们一出暗门就是城北的一处荒郊,地方十分隐蔽幽深,纵是自幼生长在绵州城,我和七瓦竟然都不曾来过。

好不容易逃出升天,我拉着七瓦赶紧一路狂奔,生怕被那帮人追上。

此刻我俩人单势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也不知道那齐夫人使出了什么手段绊住了追兵,虽然我是忧心不已,但担心的事并没有出现。

这一路上总算是风平浪静,并没有追兵来袭,我和七瓦平安返回到了棺材铺。

我一逃回铺子,就赶紧关了铺门收拾了些细软准备跑路。

相对我的惶恐失措,七瓦倒是镇定的多,他觉得齐夫人既然说可以保我们平安,肯定还有后招,我们没必须现在就亡命天涯,完全可以静观其变。

我却不以为然,一个魂魄能做什么?

她若是真能接触活人,杀人越货,那还何需多此一举救上我俩的性命,不如直接亲自解决了那齐豫霖。

但是大事上我对七瓦向来是言听计从,所以只好按耐下来再观望观望。

等了一日,没有等到穷凶极恶的齐豫霖,倒是等来了月娘。

出乎意料的,我们竟然从她那知道了这齐夫人身上更多的原委。

原来那天齐夫人到了我们店里,看到我和月娘可以沟通说话后,随后就刻意去同月娘攀谈。

奈何月娘何等精明,那齐夫人非但没从她这套出话来,月娘倒是把齐家那些事摸得清清楚楚。

月娘说,这齐夫人娘家姓袁,闺名唤作沨琴,也是个正经小姐的出身。

袁家本是绵城的大户,袁老太爷在京城做了一员大官,致仕之后回了老家创下了一番基业,也算是周围乡里颇有声望的一号人物。

齐家现在那幢大宅就是以前的袁府,其繁盛富贵可见一斑。

年轻时候的袁沨琴喜奏琴,一手古筝弹得是出神入化,在绵城颇有名气。

虽然姿色一般,但其蕙质兰心,琴棋俱佳的才名却还是引来不少氏族大家上门提亲。

但这沨琴从小自视甚高,不满于家中安排的婚姻,只希望觅得自己心甘折服的男子为夫,否则宁可终身不嫁。

那时的齐豫霖家境贫寒,但天资不错,投在了袁老太爷的儿子袁二爷,也就是沨琴的父亲门下做了名幕僚。

这袁二爷本也在京城里挂个了名,做了个小官,可惜某年考评不佳,就被调回了绵城算是外放了。

袁二爷本身才资一般,也没什么太大的志向,回到老家倒是因祸得福,因为袁老太爷的缘故混得如鱼得水,自在的很,压根不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而这齐豫霁自视甚高,十分不满袁二爷自甘堕落的行径,想要另觅明主,却无人赏识,只能继续委身袁二爷门下。

一下子,想要出人头地却苦无出路的他甚是烦愁,于是颇为频繁地出入袁府,一再想要求见袁二爷好好规劝一番。

身为外男的他本没机会见到深闺中的沨琴,但一日他在袁家院子里不小心迷了路,阴差阳错地晃到了内院,见到了正在抚琴的沨琴,一下子就为其倾心。

自此,他每日在沨琴院墙外抚琴吹笛,风雨无阻,一番坚持下终于引得佳人垂青。

一来二去两人有了情谊,沨琴对其也是芳心暗许,两人私定了终生。

至此,齐豫霖也顺水推舟地向袁二爷提了亲。

袁二虽然纨绔无能,但对待儿女还算有几分良心,终是不愿把女儿嫁给这样的穷苦人家,一口就回绝了齐豫霖,还言辞激烈地羞辱了他一番。齐豫霖受辱之后又恨又愤,很是挫败,

本以为这婚事也就毫无希望了,但这沨琴也是个倔脾气,袁二爷一直不肯松口,她便绝食自残各种手段齐番上阵,终于逼得父亲妥协了她和齐豫霖的婚事。

婚后齐豫霁和沨琴倒是琴瑟和谐了一阵子,沨琴对这个丈夫也很是满意。

但不知为何,没过多久,这袁家二爷被人在御前参了一本,说他贪赃回扣,滥杀无辜,各样人证物证俱全。

圣上盛怒,一旨下来要了袁二爷的命,袁老太爷闻讯心疾突发一口气没顺上就过去了。

沨琴的几个叔伯为了避嫌顺势就撇清了和二房的关系,纷纷搬离了袁府,原本和睦的大家族一下子就散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沨琴不知为何好好一个家会变成这样。

原本偌大的宅子瞬时鸟兽散去,人去楼空,空荡荡地只剩下他们夫妻俩。

当时她还十分感激齐豫霖没有丢下她一人,对她还是温润如初,以礼相待。

但当齐豫霖接替了自己父亲的职位,又得了圣旨赐原本的袁府易名为齐,就是青山白雪清高如她,也明白了父亲突然轰倒必然有自己枕边人的一份功劳。

沨琴无疑是恨的,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软弱无能,她甚至想过和齐豫霖同归于尽。

可是就在她杀意已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或是上天都让她放弃了复仇,她终是倒掉了毒酒藏起了匕首,为了腹中骨肉忍辱偷生,强颜欢笑。

齐豫霖对沨琴的态度,随着袁府的覆灭而每况日下。

本是有对情人,终究成了一对怨偶。

沨琴为了孩子终日躲在自己的屋里不见外人。

而齐豫霖却一改之前清风霁月的男女作风,一下子招了好几个美妾收在府中,每日寻欢作乐,淫靡不堪,对自己这个发妻也是不闻不问,毫不关心。

沨琴本就无意再和他假意逢迎,只求两不相见,了此残生。

但齐豫霖却连这点情面也不愿给她,一次假意醉酒将她身边的一个贴身婢女收了房,还唆使这个姨娘每日过来挑衅刺激,逼得沨琴情绪激动,终是落了胎。

失去了孩子的沨琴终于崩溃了,一下子就得了失心疯,每日鬼哭狼嚎,暴虐不已,把屋里的摆设打砸尽了,更是逢人就咬如同野狗一般疯狂。

齐豫霖为了防止家丑外扬,把沨琴锁在了安馨阁,一关就是十四年,除却每日两顿饭食完全不管不理,任其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