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二姐姐的贴身侍女,在我母亲面前也有说话的地方,除了你还能有谁?难不成还是赵妈妈?”
站在姜氏身边的赵妈妈吓了一跳,早上她一直在厨房帮着料理宴席的菜品,知道这事慌忙赶到想容楼时池晶都被孙老太太押到祠堂去了,还是她拉住六神无主的秋梨让去找池承的。
见池承看向自己,眼里并没有责备的神色赵妈妈才放了心,皱着眉颇为不悦地看向盼春。
“不,也不是赵妈妈,”盼春见赵妈妈盯着自己急忙解释,然后看了看身边跪着的几个丫头婆子,“我也不知道是谁,就听见有人说大小姐昨日去过芙蓉苑讨彩线,二小姐一听就......不不不,是我,我一听就觉得奇怪,这才提议去想容楼看看。”
“看看?你们那是看看?跟倭寇进城了似的,还把大姐姐要送给我外公的寿礼给毁了,莫不是怕大姐姐的绣屏盖过二姐姐的寿礼,嫉妒她在我外公那儿得脸所以故意毁的?”池承这话把当时所有人的心思都说出来了。
本来就是,搜屋子就搜屋子,绣屏里又不会藏着首饰,怎么会被毁坏?分明就是有人不想让池晶送出这个绣屏,不管是池淼想要拔尖儿还是别人看不过眼都无所谓,做不过是女人堆儿里那些弯弯绕绕。池承素来不屑于搭理这些勾心斗角,但他今日既然开口管这件事,就要把所有事都掰扯明白,让这池家上下都知道池晶是他护着的,往后再有人耍小心机欺负她,最好都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少爷!”盼春都无语了,“少爷,您不能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赖呀!我,我冤死了,我真的没有,那绣屏是齐妈妈他们弄坏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哦?这里头怎么还有齐妈妈的事儿?”池承转身看向齐妈妈,“齐妈妈,方才你也去想容楼了?”
“是,老奴是跟着老太太一道去的。”
齐妈妈一直站在角落看戏,她自觉今日没有她的事儿,绣屏毁了就毁了,她不过是猜到老太太因为那池晶给姜县令准备寿礼格外上心有些不满,所以自作主张弄坏那绣屏罢了。若是池承质问,她只要说自己不小心跟池晶赔礼道歉就是了,反正老太太不会因为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把她赶出池家。
“哦,这样啊,不知道祖母为什么去想容楼呢?难不成是慈安堂也丢东西了?也觉得是大姐姐弄丢的?”
齐妈妈没想到池承并没有在绣屏上做文章,愣了一下,再想开口时孙老太太已经把话接了过去:“承儿,祖母这儿今天没丢东西,是听说你母亲和淼儿在想容楼闹了起来才去看的。”
“祖母,孙儿斗胆问祖母一句,祖母说今天没丢东西,那可是往日丢了东西了?”
孙老太太点了点头,说慈安堂一个月前丢了一对儿缧金丝玉镯,本是没怀疑到池晶头上,但一听说姜氏和池淼在想容楼找东西这才想起来赶过去顺道翻翻看。
“那,祖母,母亲,二姐姐,你们在想容楼可翻到了自己的东西?”
三个女人全都沉默了,池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没有找到?那是说你们冤枉了大姐姐了?唉,圣人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祖母,母亲,二姐姐,你们让大姐姐无辜蒙冤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若是不想给她道歉也可以,是不是该给她一点补偿呢?”
“少爷,老太太怎么能给大小姐道歉呢?就算是长辈冤枉了小辈儿,做小辈的也该理解长辈,要求长辈给小辈道歉,那是不孝!”齐妈妈极其不满地瞪着池承,说绣屏就说绣屏,东拉西扯的做什么?
“齐妈妈知道的规矩还真不少,这么快就把一个不孝的帽子送给我了,礼尚往来,我也送给齐妈妈一个吧。主人说话下人不能插嘴齐妈妈知道吧?既然知道为何又要打断我的话?齐妈妈身为下人如此对待主子,岂不是不敬?再说齐妈妈你急什么?我祖母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跳出来了?莫不是眼看大姐姐沉冤昭雪心急了?”池承背着手看着齐妈妈,挑了挑眉毛。
“你个老婢,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池贵全颇为不悦瞪着齐妈妈。
这个家的大权都掌握在孙老太太手里,池贵全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罢了,齐妈妈根本不怕他,她只在乎孙老太太怎么想,见老太太面色虽有些不悦但并无责怪的意思,便大着胆子回嘴,“老奴有什么心急的?不过看不过老太太慈爱宠坏了少爷罢了!”
“宠不宠坏的轮不着你一个卖身为奴的下人来说,齐妈妈,现在多说一句话,未来就会少说一句,我劝妈妈还是多管好自己吧!”池承忽然换了个方向看向芙蓉苑众人,话锋一转:“你们,昨日都看见大小姐去芙蓉苑了?”
几个人点了点头,其余人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