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善逸胆颤心寒的是,忍小姐举起的日轮刀刀身侧刻着“恶鬼”两字,这不是明摆着把祢豆子酱当作了那种要被灭杀的恶鬼?!
场面逐渐僵化的那一刻,不知是谁的乌鸦掠着黑翅从远方高空中飞向众人,距离渐进,由一个墨点般的大小逐渐扩大。
和炭治郎那只别致的乌鸦不同,这只乌鸦发出的声音像是一位具有低沉嗓音的青年。
乌鸦在半空扯起嗓门,担当起播音员的工作,“我妻善逸,有条加急信息,鬼杀队的重要幕后赞助者中居贸向主宅发出委托,指名任务执行者为我妻善逸!”
唉?!
随着乌鸦的俯冲落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小家伙身上。
“阿贸,他给我的委托?”
旋即,乌鸦丢给善逸一份书信。那是一个中规中矩大小的信函,暗红色的底色、边角处有着精致的金边卷纹,开启处盖着一个极具高级感的蜡封印章。
在这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住了的快节奏、拔剑张弩的紧迫情形下,善逸垂眸咬了咬嘴唇,瞅了瞅神色颇为尴尬的蝴蝶忍,他弱弱地说道:“要不……大家先等等,我把这份信拆了。”
……
“喂喂,喂,你们就不好奇是怎么样的委托,信件里写了些什么吗?”无视了蝴蝶额角忍具现化出的“#”字符号,善逸专心将信函上漂亮的圆蜡图案完整取下,“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不是么?”
所以说,至少,让他死之前看一眼信封里的内容!
随着氛围的稍许缓和,善逸展开了这张经过做皱处理的信纸,万恶的有钱人连信纸都用这么高档的材料!
撇去开头的问候语,善逸直奔主题地浏览,并且不忘将信纸向炭治郎身侧移动了小部分,面对炭治郎的疑惑,善逸默许地点点头,“一起看吧。”
况且,若是什么艰难卓绝的任务的话,还真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了的。
中居贸向他们提及了一位与他们家关系很融洽的叔叔,名为白石景。白石叔是阿贸父亲最信赖的一名手下,既是类似兄弟关系又是企业的上下级。
所以,从小和白石叔接触的阿贸很是喜欢这名风趣幽默的长辈。
十多年前,在经商方面刚起步小有成就白石在一次大意疏忽后,他名下的小工厂倒闭,工作上生意失败,心灰意冷的白石叔回到了家。
本渴望得到永远温柔体贴迷人的妻子的安慰,可恰恰在那天的夜里,归家后,他发现结发妻子与已经算不上年轻的管家双双失踪不见了人影,郁闷之时,白石发现了留在他床头边上的纸条。
一共七行字,其中,五行半的字用来数落白石身为她丈夫是如何如何只顾着生意而冷落了她这位妻子,她对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中年管家动情了之后,两人便连夜私奔,顺便卷走了别墅里最后那些能抵点钱的收藏品。
悲痛之余,一夜未宿的白石叔在第二天,被带到了警察局。在太平间里,白石叔见到了面盖白纱布、昨日连夜私奔的两人。
在见到了他妻子留下的纸条后,本就无任何嫌疑的白石反到是受到了数位热心警察的安慰,他们告知白石,是有人在城外的湖面上发现了顺水漂泊的这两具尸体。
由于尸体上遍体鳞伤、甚至面目全非、内脏遗失不说,皮肤表面还有数道类似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警察们便以夜里遇猛兽袭击而定案。
如今,受到中居家族的援助的白石在人生大失意之后,重新走上了人生巅峰。那一年他保存着的那张报纸,记录着她妻子死亡讯息的那页纸随着岁月而泛黄。同样,随着岁月的沉淀,白石叔自有他的渠道得知了鬼、鬼杀队的存在。
真相……野兽的咬痕……鬼
但是,真相究竟是如何呢?真的是鬼夜里袭击了他们么?
所以,中居贸想委托善逸查明当年的真相。
虽然事件听上去好扑朔迷离的样子,比起和鬼实打实硬碰硬对坎,善逸更倾向于接这种简单轻松的工作。
可一想到这是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善逸瞬间泄了一半气,注视着同样看完了信件、明显对这案件很感兴趣眸子闪亮亮的炭治郎,他叮嘱道,“你可要看清楚啊,那可是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了,连警察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我们又该如何解决?虽然我个人感觉凶手应该是鬼无误了,可是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早就被哪个柱什么的灭掉了吧?”
“抓住炭治郎与身为鬼的祢豆子带回本部!炭治郎,穿着放个花纹的羽织,额头有伤;咬着竹子的鬼之少女,祢豆子……带回!带回!”
咦?
唉!唉!唉?!
此时,炭治郎的乌鸦现身。
明明说的是要把祢豆子和炭治郎带回本部啊,但在炭治郎的坚持下,善逸也成为了被特殊招待得对象。不过这样一来,缓和了的局面让善逸松了一口大气。
得知可以被后勤部的队员背着一同带回本部,出于可以节省、并恢复体力的目的,善逸见有人愿意背他走,正中已经疲惫不堪的他的下怀。
绳子,这都无关紧要,要绑手就绑着吧。
而恰好,背善逸的来人正是他的熟人,加入后勤部之后成为了“隐”中一员的仓木荣三郞。
对方带了面巾一样的覆盖物,善逸一时没认出他来,在仓木出声主动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善逸想起了啊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善逸,干得不错嘛!”
在得知善逸和炭治郎继原下陆后又灭了十二鬼月中的下弦伍,反观他自己,即使得知那田蜘蛛山的恶鬼已经被斩杀,在前辈的安慰下才敢踏入那片林子。
距离最终选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仓木荣三郞依旧会恐惧黑暗,有时睡觉做梦惊起,脑海里都是那不堪回忆的片段。
将自己与同期的善逸和炭治郎一比较,仓木荣三郎感到羞愧。
随后,他又给自己打气,既然小伙伴们都在不停地努力与鬼在前线斗争,已经身处前方队员庇护下的他更不能存有胆怯心理。
一路上,除了体力不支的炭治郎陷入了昏睡,勉强打起精神的善逸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旧识聊着天,将信函团了团塞进衣襟内,神经紧绷了一夜的他也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