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伟作为在座的唯一长辈,开餐前举杯说道:“今天咱们给煤炭接风洗尘,希望煤炭能洗心革面,找份稳定的营生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也祝大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干杯!”
“叔,我会的!干杯!”
“干杯!”
在这个有特殊意义的日子里,连阿萍都倒上了白酒,豪气地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众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好不热烈。
胡佑生突然想到有件事需要向刘小利证实,就是一直困扰着他的省城网吧过夜被打劫的事。“煤炭哥,你还记得省城我们在网吧过夜那天吗?”
“那叫个记忆犹新。”刘小利剥着大虾老神在在回答道。
“什么事能记忆犹新?我记得那天我睡着了,然后醒过来时你在我旁边吃方便面。然后咱俩就去领奖了。”在胡佑生的记忆中,一丁点特别的事都没有发生。
“你睡着了,当然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凶险。幸亏你煤炭哥我英明神武,把危险扼杀在襁褓里,才保住了你的20万。”刘小利满脸通红,一看就是有些喝高了。
胡佑生有些不屑:“煤炭哥,你就吹吧。”
“嘿,你还不信。那天在网吧要不是我和网管、虎哥把关系处好了,你的包就没了。包没了,20万也就没了。20万没了也就没了,如果他们硬要把包抢走,那我肯定得叫醒你一起跟他们干。那时候,说不定咱俩的小命都有危险。”刘小利声音陡然拔高,神情激动地说着。
“不是,他们为啥要抢我包?无冤无仇的。”胡佑生疑惑道。
刘小利斜了眼阿生,解释道:“无差别打劫,那网吧就是家黑店。网管和虎哥是有勾结的。你还记得我们出网吧后就有警车朝网吧方向去吧,我怀疑就是那些通宵过夜的顾客醒了后,发现自己贵重物品不见后报的警”
胡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胡佑生,胡佑生有些戚戚然,现在的他应该是信了。之前胡伟的话,胡佑生信是信,但仍未达百分百,因为他对网吧被劫这件事存疑。现在,在刘小利的证实下,这一环扣上了,那就完全印证了老爹胡伟的分析。
胡佑生默默地将酒杯满上,一饮而尽,他突然有些担心即将发生的祸事。这种明知有祸事发生,却无法做出提前反应来进行规避的感觉,实在是无奈又心塞。
“那煤炭哥,你是怎么让那个虎哥放过你们的?”阿萍好奇地问道。
刘小利突然有些心虚:“嘿嘿,也没啥。得亏我刺激战场玩的溜,就带着他们吃了把鸡。”
阿萍听完后大笑出声:“这也行!胡白叔老说你整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拿着个手机天天玩游戏,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嘿嘿,低调低调!对了,叔,我姨怎么样了?”刘小利虽然没回过家,但同样在小镇工作的胡白叔却经常向他们提起村里亲人的状况。
“老样子。”
酒桌上气氛突然沉闷了下来,胡伟自顾自吧嗒吧嗒地抽起了旱烟,胡佑生则有些若有所思。桌上的菜也吃的差不多,刘小利提出想回家看看,众人便在各自的心事下散了。
眼前的两间小平房比以前更破败了,与隔壁胡伟叔家崭新干净的平房视觉对比强烈。刘小利叹了口气,推开吱吱呀呀的破木门,走了进去。一如小时候的空空荡荡,家徒四壁这个词放在刘小利家那是再合适不过。那个不着家的老爹依旧不在,只有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能证明他还活着,而且酗酒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刘小利转了一圈都没找着能坐下的地方,最后只能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上的白云发呆。小时候的他也总是这样坐着,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