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朝廷的说法是感染了瘟疫,病死的。”
“怎么会感染瘟疫?”
“爹原本是奉命去顺州抵抗北漠大军,顺州城爆发了瘟疫,不断的蔓延,朝廷明明下令把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隔离起来,可是疫情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不久就连爹也中招了。他自己主动要求隔离,没几天的功夫人就没了。怕尸体运送回京城会携带疫情,所以在当地直接火化之后,才把骨灰送回京城的,当时的情况,就算我赶回去,也不可能见到爹的。不过爹的死并不简单——”
“什么意思?”
“颜大哥帮我料理的爹的后事,他说是爹的副手陈伯伯护送骨灰回京城的。陈伯伯跟颜大哥说若是我将来回京城了一定要去找他,他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可是没过两天,陈伯伯就被人发现在家中自缢身亡。颜大哥说这事很是蹊跷,陈伯伯事前并无任何要自缢的迹象,而且身为将军的爹在顺州城感染了瘟疫,可是他的左右副手赵伯伯和陈伯伯都没事,整个军中高位就爹一个人感染瘟疫,这很说不通。”
“所以颜少卿的意思是义父的死另有隐情?”
“颜大哥说话从不浮夸,他说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我也不相信爹会这么容易感染上瘟疫,可现如今,毫无头绪。我只有先守住北城,才能有机会回去查清楚这件事。若是守不住北城,我只能去地府找爹了。”停了一会,席木容看着烟寻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路上听说你被困了,就来看看。”烟寻并不想解释太多。
“你都看到了,我胳膊腿都还在,好着呢!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会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今晚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城,离开这里。”
“席木容,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漠大军就驻扎在十里开外,今天是他们的主将受伤,才会临时撤退。我不敢保证明天他们会不会再度攻城,北城能撑几天都是个未知数,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你赶紧离开这里。”
“谁说我要离开这里,我累了,就留这里了。”
“烟寻,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席木容,你听好,你若是不离开这里,我就绝不走,你若是敢让我走,我出了城直接冲进敌军大营给那头子再补一刀,送他见阎王,你信不信?”
席木容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你是趁其不备,现在你若是敢闯人家大营,你看看你会不会被扎成马蜂窝。”见烟寻不说话,席木容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想好了?真的不走?”
烟寻没有理会她,直接往床上一躺,她是真的累了。
席木容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处理呢,心里却轻轻念了句,烟寻,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