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便是有了消息。
邱温为了让品县令孟道常尽力相助,刻意书写了一封关于最近一段时间,魏荣所说所做的详细书信。
也可以说,能算魏荣近来的详细简历了。
一直以来,孟道常都需要心腹,为何如此,没有人清楚。
作为顶头上司,他所管辖的九品县城共二十四座,也就是二十四位九品县令。
除了几座城池,县令一职,更换比较频繁外,其余城池都比较稳定。
大部分九品县令,至少在任十几年了。
纵然如此,这些九品县令之中,能被孟道常放心信任的,仅仅只有两位而已。
除了官员,孟道常也寻觅着富商等各路值得信赖之人,百花城邱家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邱家一直都有个隐藏任务,那就是替孟道常把关,呈报关于百花城县令的详细情报。
魏荣前身在任县令三年,平庸无奇,没什么作为。
故而邱家也好,孟道常也罢,根本没把魏荣前身太当回事。
可现在不同了,邱温打心底认为,如此这般的县令魏荣,一定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帮手,并且可以完全信赖。
奈何,当他信心满满将魏荣推荐给孟道常后,得到的回应只有四个字,有待观察。
乔装改扮的传话人,是孟道常的死士。
像类似联络,孟道常从不留下证据,只派人口述传达。
唯有那些正常信件,他才会亲自书写。
秘密会见中,邱温对着传话死士抱拳道:“请转告孟大人,就说县令魏荣绝对可以信任,而且以魏荣之才,定然可以成为孟大人的左膀右臂。”
传话死士回道:“你的话我会带到,孟大人说了,既然是城主黑牡丹亲自干涉,那孟大人就爱莫能助,至于原因相信不用我说了。”
“属下明白!”邱温绝望的暗叹道:“唉…果然,孟大人也没有办法啊。”
传话死士亮出一封书信,递出道:“这是孟大人让你转交给县令魏荣的书信,你交给他即可。”
“孟大人还说,县令魏荣能不能得到初步信任,就看他这次的胆魄和表现了,告辞。”
传话死士离开后,邱温心急如焚,拿着书信赶到了县衙。
相见之后,他将书信拿出。
后院厅堂内,魏荣接过书信打开一看,眉头微皱,从简短内容来看,品县令孟道常的态度很明确,不信任。
书信只有短短一句话,必须严办此事。
表面来看,这是要求下官依法办案,对有罪者严惩不贷。
这样的书信,的确无法影响到孟道常。
而只有知情人才知,书信隐含之意,是让魏荣想尽办法来保邱家人。
“好一个孟道常啊…”魏荣暗暗发狠,很想尽快除掉此人,拿回或销毁愚蠢前身留下的二十三封书信罪证。
把简短书信递给邱温看,邱温扫了一眼,无奈叹息道:“唉…孟大人终究是谨慎过头了,这分明还是不信任魏大人你。”
“不过魏大人放心,以邱温这些年对孟大人的了解,他一旦信任谁,那就会百分百的不再怀疑。”
“万事开头难,但凡有机会,邱温会继续把魏大人推荐给孟大人。”
下官能得到上官的信任,这等于是变相的提拔。
所以,魏荣抱拳道:“如此,就有劳邱家主了。”
话锋一转,邱温无奈绝望的说道:“现在最重要问题,是如何保下我儿,孟大人那边没了希望,我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魏荣有心无力道:“此次,令公子怕是在劫难逃了。”
对邱温来说,外人终究是外人,只有儿子才是唯一亲人。
所以,早有过想法的他,在最后关头,还是打算尝试一番,哪怕这样做,会令县令魏荣暗藏恼怒。
站起身来,邱温抱拳躬身郑重一拜,先是致歉道:“还请魏大人体谅,邱温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冒犯之处,实乃逼不得已。”
接着,他才是说道:“邱温愿献给魏大人一百万两,但求魏大人能替我儿冒险一次,去见见黑牡丹,尽量争取一线生机。”
似乎真怕伤了对方心一样,邱温又急忙解释道:“我明白,如此做,会让魏大人冒很大风险,说不定会因此而送命。”
“我视魏大人为知己为兄弟朋友,此心日月可鉴,但我又不能失去唯一儿子,所以,所以请魏大人帮帮我。”
“这…”魏荣很为难,迟疑了片刻,还是拒绝道:“邱家主,我魏荣爱财也不想死,但如果有机会,自然愿为邱家主铤而走险一次。”
“可这件案子,黑牡丹就是目击证人,更是直接的参与者。”
“纵然你我有千百手段,终也无计可施。”
“最终结果,也是白白搭上我一条性命而已。”
邱温不肯放弃道:“我明白,这样做是对不住魏大人,可我儿…魏大人,邱温再加一百万两,共计二百万两,请魏大人救救我儿。”
走投无路,邱温说着便是下跪。
作为商人,他知道此时此刻,单单利益是不够的,必须以浓情重礼待之。
如此,方能博得一丝希望。
这毕竟是要送命的事情,其实邱温心理只有一丝侥幸而已。
但就算是侥幸,只要是救儿子机会,他都要全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