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针尖融了茉莉的双脚,流刻的左臂。就算这两样回不来了,她坚信他欢喜的,欢喜她的。
流刻遣退了左右卫士,引导开雪狼,对茉莉低语,他已经很少对她说话了。
“您若不完整了,我也不完整了。”
“完整的。”
流刻当年已经摧毁了煅紫针尖。
“我们,没有机会了吗?”
流刻抵了茉莉额头说:“灰小孩洗干净自己的身体,才发现原来他都是灰做的。虽然他最后消失了,但您喜欢的他的灰色蝴蝶不是还在飞舞吗?”
“那年冬天雪夜,太冷了。它是我发现的尸体,您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流刻第一次离开茉莉。
厦墨在当年的漠漠沧布了重重阵势。
厦墨家越发肆无忌惮地启用金郡秘术,皆与沼泽有关。
厦墨举杯说:“雪籽公主当年真是好颜色啊。”
流刻觉得厦墨是看得见他的。可是他已经不能开口了。
“北郡王,当年金郡王祖战死北郡,现在您觉得滋味如何啊。哈哈。”
厦墨绕了流刻一圈:“雪籽公主总是那么乖,我的态度,就是您的态度,是不是啊。”
说着,欲饮杯酒,发现酒已成空。
流刻依旧不愿相战。若是为了复生杀了厦墨,融了厦墨的血,他拿什么轻抚雪籽。
我的就是我的,他突然说不出口。
好长好长的路,终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