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看着,脸色一点点苍白,转头看向落枞蟒说:“你在骗我,谢宵没有死。”
落枞蟒盘在一棵树上,看着谢昱眼中期待的神色,它纠结的一口咬在树干上。这活,也太难干了。
“她可能还活着吧。”
谢昱一瞬间的惊喜,又复而哀伤。
“她一个筑基,就算用禁术也拦不了那些人,可我当时哪里想得到这些。所以你才要趁机打晕我,就是为了拖延住时间。现在,秘境已经关了吧。”
落枞蟒点点头,然后将一个储物戒吐给他。
谢昱捡起那枚谢宵的储物戒,他没有落枞蟒想象的那样一醒来就要对自己喊打喊杀,但太过平静也让它害怕。
既害怕又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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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南垂着头,面无表情的听黄泽竭尽全力心胆俱颤的指控。
“长老,我真的是听见谢宵和张南这样说了,绝无虚言。我要是说谎,就让我神魂俱散!”黄泽扭头瞪向张南,指着他,“都是他!是他和谢家余孽勾结,利用我欺骗长老!”
黄泽说的情真意切,更何况这样一个只重利益之辈,怎么可能会与被宗门通缉的谢宵同流合污。
无阖想的明白,但问题是…
“有何凭据?”张南淡然地说道:“纵使你说的再合情理,没有凭据就是诬陷。”
张南毕竟是世家中人,先前宗门能罚他是因为广场之上那么多人看见他们就走了谢家人,有凭有据,世家也不得不认错。
可现在没有实据,仅凭一个犯了错的宗门弟子的一己之言,根本没办法对一个世家的公子哥定罪。宗门再强悍也不能完全罔顾世家的意愿,尤其在这种时候。
无阖并非顽固不讲理的人,既然定不了张南的罪,就只能放他回去了。他也明白,今天之事他自己也有责任,做下决定之前,
谢宵的话让他投鼠忌器,对于鬼族知之甚少这也是他们的弱点。与其在此毫无意义的追究责任,不如由此事吃一堑长一智。
想到这里,无阖当即写了几封信传于各处。
信上言及了鹿山之事,无阖请罪之言,以及警诫必须要知己知彼。
“黄泽贬入外峰,充杂役弟子。鹿山争鏖已经结束,各派弟子即刻启程回各自门派。赤明弟子随我押送谢宵前往开皇派,收拾整顿,一刻钟后启程!”
张南离开羁尘殿,站在殿外看见远处仙雾渺渺,旭日已升,冲破一切阻碍,光照山河。
他想起谢宵之前对他说的话。
“我这一路逃亡,虽说艰辛,但总能在危难之际逢凶化吉。在众多宗门之间,我们两人微如尘埃。可却能凭借着弱小的优势冲出一条生路。如果这一场五州之变背后冥冥自有天意,我相信这天意是让我们活下去。我不信我们如此奔波逃命至今,见不到破晓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