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源微笑着说：“我刚吃完晚饭，是一些炸土豆和炸鱼排，你今晚吃了什么呢？”

白也墨的声音很轻，以至于需要苑源使劲的听：“今晚的晚餐是烤小乳猪和沙拉。”

苑源见到白也墨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于是又和他闲聊了几句，希望能拉近自己和白先生的距离、建立初步的信任，也希望白先生能够熟悉一下这个环境，放松他自己的内心。

在白先生能够有时回答自己一两句话时，苑源感到他不像刚才那么戒备时，直切主题问道：“请问你是自愿来进行心理咨询的吗？”

得到了白也墨的肯定后，苑源接下来与他讲述了心理咨询的理论、方法以及向他保证心理咨询一定会全程保密，在苑源叙述的过程中，白也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垂着眼眸，但苑源知道，他在听。

随后苑源又和他一同确认咨询的次数与预估费用，这时白也墨才会略微点点头。而在苑源想和他一同商定下一次咨询时间时，他才主动的表达了一下他的情况——周一，周三不行，其他时间都可以。

于是在敲定他们下一次会面时间、决定结束此次咨询后，苑源问白也墨：“你可以独自安全离开吗？”

白也墨答道：“管家一直都在。”声音比一开始平稳有力了许多。

苑源点了点头，将白也墨送到门口，笑着与他挥别：“下次再见，白先生。”

苑源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好似看见白先生的身体在黑暗中僵住了一下，头侧过来好像有什么表情似的，但他的动作却转瞬即逝，好像刚才的动作从未发生一般。

在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说出来一个字，虽然这感觉让苑源感觉有一些怪异，但她认为可能还是刚认识的原因，导致白也墨对自己的信任关系还没有建立，在找了一些客观理由后，苑源逐渐抚平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突兀。

白也墨向外走着，心中盛满了虚惊一场的余悸：差点，刚刚差点就隐藏不住自己的欣喜了。

目送着白也墨渐渐远去的背影，苑源看见了在不远处、迎接着白先生的一位西装笔挺的老先生。老先生看见了苑源，扶过白也墨的肩背，向苑源点头示意。苑源同样点头报以微笑。

回到客厅，苑源拿起早已变凉的咖啡，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开始对这次的咨询记录进行补充：患者目前有较强烈的孤独感及自卑感，不愿与人接触，需要一定的支持、关怀与挑战，需要激励他尝试去表达、理解与斗争……

写完记录，苑源喝掉最后一口凉咖啡，不禁笑了起来——有一个颜值高的患者真的很不错！

而此时坐在车上回家的白也墨，神态模样却与刚刚完全不同。他面无表情，声音沉稳有力地部署着工作，不时地皱眉训斥着什么。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自闭、低迷等迹象，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当工作都结束后，白也墨坐在床上，摸索着手指，喃喃道：“又见面了。”

接下来的几天，苑源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回顾一些心理学、社会学方面的书。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很快就到了他们下一次约好会谈的时间。

同样的门铃声，苑源将他领到了同样的小沙发，同样的一杯热水，苑源发现白先生还是同上次一样的沉默幽闭。

面对不言不语的白也墨，苑源决定开口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