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1 / 2)二十世纪最后的浪漫主义首页

不到十月却显得过分萧瑟的风穿过空廊与带着荧光标志的安全栏一阵角力,白色椭圆的放映下已是黄昏的航道,是如此安静。

飞机向下减速,刚接触到水泥道一阵俯冲,唐沢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度推醒,半身向前头抵着前面的座椅靠背。

怀里揣着包,还握着刚剩下飞机餐里的一块小面包,这个力度的冲撞面包弹向椅背又掉了回来唐沢俯身的臂弯。

等客舱里指示灯亮起便向后靠着椅背,用手背蹭了蹭嘴,吸了下鼻,拿出手机开机,没有未接来电,看来今天晚上得自己解决了。

17点45分,一会下了飞机拿上行李找个酒店先去睡会,从日本到中国的航班虽然不用很久但是手续、延机什么的搞得唐沢疲惫不堪。

昨晚与亲戚朋友告别后就怎么也睡不着,凌晨也早早出发了,这会要是有个床他立马就昏睡过去,还是能打呼的那种。

行李道上前面的女孩抱怨行李托运员对她的箱子太残暴有明显的刮花,到了唐沢行李出来时,虽然他觉得自己的箱子好像也有明显刮痕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拉着行李就往门口赶。

到了最近的酒店,服务员说需要交两百块钱押金时,唐沢打开钱包发现都是日元,有些慌乱问服务员可不可以用信用卡。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提供刷卡机,您也可以微信或支付宝支付,到时候退房的时候房间没有问题我们会全额退还给您。”

“微信?支付宝?我,对不起,我是日本人,我好像不知道这些东西。”

当唐沢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惠子阿姨拿了蓝色白纹手帕包着说以备不时之需。

唐沢赶紧打开行李,这才发现他的行李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像是被人翻过一样,却怎么也找不到惠子阿姨给他的那个手帕。

明明昨天晚上他亲手放了进去,终于找到了手帕,可是怎么只有手帕了。

唐沢这才反应过来,马上上网搜了机场的热线。

“喂,钱主管,这个点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许啊,刚刚我接到一个投诉电话,说今天下午那个航班有个乘客行李里的东西丢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我不知道。那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啊?”

“我也不太清楚,是个日本人,年纪不大的样子,说的话我也听不太懂,好像丢了钱吧。今天是谁轮班啊,该不会是金董事的那个亲戚吧?”

“是小金轮班,欸,那那个日本孩子自己一个人吗?”

“诶,小金就难办了,这孩子倒霉啊,啊,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吧,因为刚满十六岁就可以自己出国了,谁知道遇到这事儿呢,你说说这一个外国孩子啊,好端端在家呆着得了呗,硬是要自己出来玩儿,这下可好了,异地他乡的,又不会说中文又没有认识的人还没有钱……”

“嗯,我过去看看。”

“你要去哪?要吃饭了。”

许亦正端着鱼汤从厨房出来撞见许爸爸急急忙忙穿着夹克。

“机场出了点事,你先吃不要等我了,一会鱼汤该凉了。”

“这个点去?大家都在吃饭呢?能有什么事非你去解决不可啊,再说你开车到机场要四十分钟,等你到了该解决的都解决完了,解决不了的你去了也没有帮助。”

许爸爸笑笑着。

“这会儿吃饭的怕是就只有咱爷俩,我就是去看看,路上我随便买点什么吃,要晚些时候我还没回来你就把门锁了再去睡,我可能就呆值班室里头睡了。”

“你要不回来就打个电话。”许亦平静地说。

许爸爸来到机场,这个点机场确实没什么人,这三线城市的小机场也就偶尔会有国际航班,一般也没什么人会直接飞这儿,都是转机或者经停。

许爸爸刚到机场门口就看到一个箱子旁有个人抱着书包蹲坐在那里,许爸爸走上前去。

问道,“孩子你在干什么呢?”

唐沢用日语夹杂着有口音的普通话说着自己的遭遇。

许爸爸知道了这就是钱主管说的那个日本孩子,用蹩脚的英语指手画脚地将唐沢带到自己的值班室。

说是值班室其实就是一间厕所大小的房间,里面就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就是一张很小的铁床。

偶尔夜班时候许爸爸就不回去了,今天这多了一个人显得拥挤了不少,许爸爸示意说晚上唐沢要是没地去可以在这里过夜,许爸爸这句简直就是直接的中文只是语调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