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睿睁大了眼睛,满脸惊慌,愣怔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南宫月儿气愤愤道:“无耻负心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沈姑娘!”
王弘睿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僵着身体不敢动弹,轻声问道:“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南宫月儿上前一步,将剑从木板中拔了出来指着王弘睿的笔尖道,“那你来告诉我误会了什么?”
不待对方回答,南宫月儿冷笑一声道:“她千里迢迢来找你,就是想误会你么?你可知道她等了你整整一年,怀着和你的孩子遭了多少冷嘲热讽。若不是村里待不下去了,她也不会来找你。没想到你果真这般出尔反尔,见异思迁,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她忘得干干净净,转头和别的女子好上。”
“姑娘,我......”王弘睿吞吞吐吐,什么也说不出来。对方的一番话让他云里雾里,根本不知所云。茫然道,“你......在说什么?”
“还敢装模作样!”南宫月儿愤忿地将手中的碧灵剑轻轻一挑,在对方的肩头划过,随后便有一股血腥味散了出来,王弘睿的肩头被鲜血浸湿了。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剑尖上染红的血滴。
南宫月儿恨道,“一年前,你立下誓言要娶她,为什么回了千州城就再无音讯?为什么她来找你,你却闭门不见,身边还有了别人?你的良心都喂狗了么?”
“我......”王弘睿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哑着嗓子自言自语,“我下了聘礼,可她却等不及嫁给了县令之子,是她负我在先。”
“胡说!”南宫月儿回驳道,“她怀了你的孩子,怎么可能再嫁给别的男人。她钟情痴心,不似你,薄情寡义。”
王弘睿双眸失神,懵懵懂懂,垂着头呢喃:“孩子?”
南宫月儿冷漠道:“一年前你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
“我......依云......她什么都没说。”王弘睿扶着椅子腿,踉踉跄跄爬了起来。不知是吓的,还是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极度惨白,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她没有嫁给县令之子......没有嫁么?”
南宫月儿见他这样子不像是装的,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二人误会了。她放轻声音问道:“谁说她嫁给了县令之子?”
“是......是......”王弘睿牙齿打着颤,难以置信地没有说出口,“我不信。”
说着从南宫月儿身旁绕了出去。
“你去哪?”南宫月儿一愣怔追了上去,王弘睿方才站都站不稳,这时候却跑得极快,地上汨汨一路的血迹,她甚至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活不下去。
王弘睿一边跑一边没了理智地想,身上痛,心也痛,等想明白了眼泪已经糊了一脸。行了大约两里地回了王府,开门的小厮六儿看他满身是血、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得急忙上去扶。
王弘睿并不领情,一手甩开了人,冷冷道:“老夫人呢?”
六儿退后一步,捧着两只手虚扶着。他从未见公子这样冷淡,因此有些惧怕,怯怯道:“在后院花园。”
“你别跟来。”王弘睿尚存一丝理智,吩咐了一声往里去了。六儿识相地应了一声,匆匆跑出去请大夫。
南宫月儿跟了上来,王府大门敞开着,里面静悄悄的,她沿着血迹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