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分,三人便到了赵府。赵府的正门不大,偏旧的门匾上新刷了一遍玄色大漆,倒显得主人既节俭又端正。
萧玉成上前扣了几下门,出来开门的不是小厮仆人,正是萧玉成前来拜访的天阴山庄庄主段封。
“玉成,来啦!”段封身姿高大挺拔,气宇轩昂,一双剑眉尤为突出,下方一双桃花眼弱化了眉头的锋利凛寒。
朗朗一笑,使他过强难以接近的气势又变得平易近人起来。他比萧玉成年长两岁,两人十多岁的时候便由双方的父亲互相拜访相识。
两人性情大不相同,段封为人强势,对萧玉成却格外照顾。萧玉成为人温雅,对段封也是十分敬重。
几年下来,两人也就成了挚友。双方父亲去世后,两人各自接位成了庄主和宫主,事务繁忙,少了许多走动。如今一见面,仿佛又像年少般心灵互通,毫无拘束。
“段兄,怎么是你亲自来开门?”萧玉成在普通人中属于高个头者,面对段封时仍需微微仰着头才能与其平视。
“哦,玉树,也就是赵府的主人去私塾教书了,得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他一个人住,不兴有丫鬟仆人伺候,只有一个老管家在后院打瞌睡,我可不得自己来应门。”段封轻松一笑,挥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去把几匹马牵走,望向萧玉冰道,“这是玉冰妹妹吧,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真是芙蓉出水般的清丽娇俏。”
萧玉冰立于萧玉成身后微微一笑,叫了声段大哥算是打过招呼。赵府的主人赵玉树不在,段封便以宾代主,领着几人进去前厅说话。
赵府的院落不大,布置简单清雅,沿着回廊往里走,两边是修剪整齐的绿植,一弯池塘从廊底穿过,消失在一座假山中,倒也别致有趣。
萧玉成与段封并肩边聊边走,前者好奇,问道:“原来赵公子是个教书先生,段兄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段封细细解释道:“我大哥的遗腹子段瑶生性娇惯顽劣,这些年请了许多先生教他功课都管教不下来。五年前我来城内办事,偶遇玉树,得知他是教书先生,为人又极为雅致耐心,就请他去山庄教侄儿功课。也不知是两人有缘,还是玉树有妙招,不到一年的工夫我那侄儿待他比待我这个小叔叔还亲,落下的功课也尽数补了回来。这次来千州城,他也吵嚷着要来见玉树。我见他年幼,让他在家好好读书练武,打算回去时让玉树跟我回去小住一段时间。”
萧玉成点点头,也觉得很有趣,道:“上次见瑶儿还是七年前,那时他才八岁大,不知做了什么错事被你罚跪在烈日底下。还是我向你求情免去了惩罚,你这个小叔叔当的未免也太严厉了些。这样算来,他如今也有十五岁了,是个半大的青年了。”
段封笑道:“你还记得这事!那时候段瑶天天闯祸,我都记不清是为什么事罚他了。我大哥走的早,大嫂也难产去世了。段瑶成了家里的掌上明珠,王中王,所有的人都宠着他,我再不对他严厉点,他真的就要被惯坏了。”
萧玉成无奈摇头道:“想必赵先生是个温柔软性子的人,难怪不到一年时间,瑶儿喜欢他比喜欢你还甚。段兄现今可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