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所住的客栈与赵府相距不甚遥远，骑马过去半个时辰的工夫便能到达。路上，萧玉成对萧玉冰道：“听闻赵府的赵公子是个教书的文雅先生，待会到了人家的府上，切不可淘气生事。”

“大哥，你就放心吧。”萧玉冰吐吐舌头，把中午时分的不悦忘到了脑后，认真道，“只要你不谈我的事，我可以一直闭嘴不说一句话。”

“我是为你好。你还小，人生大事让你自己做主我不放心。”萧玉成苦口婆心道，“况且我给你挑的都是人品相貌一等一的青年。那个张凌空，父亲当年从九嶷山回来就和我提及过。那时他还不满十五岁，就已经成了幽微真人最得意的弟子。为人温润谦和，相貌清新俊逸，一看就是一个用情专一之人。”

“张真人一脸清心寡欲，遁入空门的样子，哪有大哥说的这么好？”萧玉冰觉得无聊，拿着马缰绳在手上甩来甩去，反驳道，“大哥还没说两句话，他的脸就红得像个小姑娘一样，哪有什么男子气概？”

“他那是脸皮薄。你被我说惯了，脸倒是不会红了，可女儿家的矜持也没了。”萧玉成扯扯马缰，往萧玉冰的马旁靠了靠，道，“张真人年方二十，正是情窦初开的弱冠年纪。你若是跟了他，他肯定一辈子对你好。”

“你才见了人家一面就这么肯定？”萧玉冰明嘲暗讽，笑他哥哥在这方面其实比自己还天真，不然也不会到了而立之年还没成家。淡淡道，“再说你小妹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貌比天仙，你怎么能保证人家就看得上我？”

萧玉成听到这话心中一喜，小妹担心张凌空对他是否有意的问题说明她对他是有意的，只要自己再撮合一下，这件事估计能成。

他收敛了一下嘴角溢出来的笑容，保证道：“张真人那边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有意，你大哥对他就有办法。”

“我才没意。”萧玉冰撇撇嘴，不想理会自家想当媒婆的大哥，挥动着缰绳独自快跑到了前面。

马良在一旁听着自家宫主与大小姐的对话，心里有想法却不敢提。真想让宫主认清现实，这两年他对大小姐说亲的次数比城里的第一媒婆还要多，莫非真有想当媒婆的心。

这样想着他突然打了一个寒噤，一大摊话刚涌上喉头，又沉下去烂在了肚子里。

萧玉成还在回味自家小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真的对张凌空不在意，还是因为女儿家的羞涩没说实话。琢磨了半天也不能确定，只好偏过头问问马良：“你觉得她对张真人是有意还是无意？”

马良犹犹豫豫，迟疑着是说自己真实的想法还是迎合宫主。萧玉成等了半天，见对方还在发呆便催促了一声。马良这才回过神来，堪堪道：“大小姐与张真人才刚相识，一见面还是那样的。目前来看，确实看不出来大小姐对赵真人是否有意。”

萧玉成一怔，问道：“一见面是哪样的？”

马良有些为难，避过对方的眼神答道：“多少也有几分尴尬。”

萧玉成知道马良话中含义，尴尬也是自己引起的，假装咳了一声心虚道：“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不这么明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