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添油加醋,蛊惑道:“女人心海底针,她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听娘一句劝,别难过了,为这种女人哭不值得。”
“我不信!”王弘睿一咕噜站了起来,双眼通红,激动道,“我现在就去找她,当面问个清楚。”
“睿儿!”王老夫人声音严厉,将王弘睿重新喊坐了回去。看到自己的儿子为情所痴心中虽有不忍,但还是觉得男人拿得起放得下才算大丈夫。她在主座上坐了下来,面色有些严肃道,“一个大男人跑到县令家中,且不说你能不能见到那个女人。若是弄得满大街的人都知道,我王府丢不起这个人!你娘活了大半辈子,还不想成为街坊邻居的笑柄。”
王弘睿听出王老夫人口气中对自己的失望和痛心,心中愧疚不已,起身跪在她的脚下,低着头抽泣道:“娘,依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知道她不是这种人。她肯定有什么苦衷,我若是不去找她,她该怨我了。”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可她一家人移居永新县五年了。人的心性是会变的,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女人变得连她最亲的人也认不出来啊。”王老夫人极善言辞,说的话半真半假,滴水不漏,让王弘睿无法反驳。
这时一个下人进来,弓着腰在大厅门口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喊了王老夫人一声。
王老夫人对那个下人使了个眼神,淡淡道:“有什么事,说吧。”
那个下人眼睛扫到跪在地上的少爷,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低下头心虚道:“前去沈家下聘礼的人马回来了,对方说沈姑娘已经出嫁了,把聘礼退了回来。还把少爷几个月前送去的五十两银子一并退还了。”
“知道了,下去吧。”王老夫人轻声叫退了下人,低头看儿子的反应。王弘睿听到这番话心如死灰,一口鲜血涌上喉头,眼睛一直,晕了过去。
待王弘睿醒来时,两眼呆呆的,不说话也不动弹,躺在床上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请来大夫来看,大夫一把脉,察知他脉象紊乱、气息不稳,说他是郁结于心,乃是心病所致。汤药只能治身体上的病,却医不好心里的病。既然是心病,只有病人的心结解开了才能痊愈。
王老夫人听完这话叫人把大夫轰了出去,气冲冲道:“什么庸医!不会看病就别瞎说,病人要是能自己好还要你们这些大夫做什么!”
一个月过去了,王老夫人请遍了千州城所有的大夫,几乎所有的大夫说的话都和第一位大夫的一样。还有些胡乱诊治的,开了一堆疏气散郁、补身养元的药。
有些药材功效相克,不能同时煎服。王弘睿混着喝了下去,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只一个月,整个人就都瘦脱了形。躺在床上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也分不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