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褚未昭的时候,他一身狼狈,胳膊上绑着厚厚的绷带,似乎是伤得不轻,面对褚未遥眼神的质问,他举起尚且完好的手作投降状:“啊,遥遥别生气,我只是不小心磕到了而已,看着严重其实没啥事,不信你问他们。”他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的属下。
褚未遥顺着看过去,一个个的低下头,默不作声。“呵呵。”
褚未昭硬着头皮道:“他们今天嗓子不舒服,我体谅他们,让他们少说话。”
“哦。”褚未遥无动于衷,“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说来话长。”褚未昭抬头望天。
其实今天还真是一个意外。
前几天他们发现有不少百姓染上了瘟疫,恰好县丞就将这件事情交由他处理,但县丞给出的方法是将所有身染瘟疫的百姓集中到一起,名义上是隔离治疗,然而褚未昭却注意到县丞暗中下了命令,将这些百姓全都处理掉。
染了瘟疫的百姓该如何处理才能一绝后患,当然是用火来焚烧。
但瘟疫并非绝症,只要治疗得当,这些百姓还能回归正常生活。
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所有百姓被活活烧死。
幸好已经有人将消息传回京城。
在谋划如何妥善救下百姓的时候,他们被县丞的眼线发现了。
然后就是现在了。
他们现在无法出城,躲藏在这个小院子里,估计现在外面肯定布下天罗地网,找到这个小院子,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你有想好怎么离开这里?”褚未遥蹙眉。
褚未昭:“啊,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我现在还真没办法出去。”不过由于他突然暴露,想必县丞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抓捕他们身上,无暇顾及那些染病的百姓。
大概是清楚这个回答很容易讨打,褚未昭犹豫片刻,补充一句:“遥遥你别怕,出发前陛下暗中派了一队人马跟随,只要消息传出去,陛下会很快来救我们。”
褚未遥没再说话。
一行人蜗居在小院子里,为了掌握外面的消息,每天他们都派一个人去打探。
然而情况不容乐观。
远在北方的京城,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侍从成功将消息上呈给陛下,并且将褚未昭兄妹危在旦夕的情况说了出来,刹那间,满朝皆惊。
朝堂上吵吵嚷嚷,都在吵着要救褚氏兄妹,却在永显帝提出谁愿主动请缨的时候鸦雀无声。
“看来,诸位爱卿无意救人?”永显帝讥嘲道。
朝堂一片寂静,就连喘气声都放得极轻。
褚叔明伫立在百官中央,他同样没有说话,心里无比担忧陷入险境的儿女,正当他准备毛遂自荐时,有一道声音比他先响起来。
“禀陛下,仅凭一人之言如何能断定他所言非虚,南地水患早就发生,南地知府曾经为了解决水患问题主持修建大坝,如今大坝依旧好好地,就证明南地水患并无这人话里说的如此严重,因此,何来的瘟疫病变?”
是杜右丞。
在他说出一番反驳之言后,想来与褚叔明不合的朝臣们也纷纷附和。
永显帝坐在龙椅之上,静静看着底下争论不休,目光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