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英被刘琦封为婉贵人,继祝融的香嫔之后,贵人的位置也不再空荡。
宪英已入后宫,肯定不再适合做史官。刘琦只好让荀彧从长安挑选出适合的人送到身边。
颖阳城中喜气洋洋,可许都的天空却愁云密布。
两相对比,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只是因为,曹操麾下众文武已不知该如何破这个局。
因为曹的病情不见好转。
因为程昱。
程昱再一次请求曹操将自己的项上人头送予刘琦。这口刺帝的锅由他来背。
可是曹操依然不允。
不是曹操不想啊,而是程昱这颗人头分量不足。
也不知程昱为什么就认了死理,偏偏就固执地认为自己可以替曹操一死。
于是,程昱遣散了许都的家中老小,包括家丁仆人,自谥于家中。
这一天是正月初七。与他那冰冷的尸体相伴的是一篇长长的罪已书。
书中详详细细地表述了自己如何接近刘协,骗得信任,又安插刺客……一切都是为了让曹操登上高位,以借水涨而让己的船高。
他说明是自己陷曹操于不义,曹操知道后大怒,自己有出计以假乱真,找替身代之……
总之,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与曹操无关。
曹操在收到消息和程昱的罪己书后又哭又笑,犹如疯了一般:“仲德啊,仲德!亏你聪明一世,末了末了,却如此糊涂。你以你这一死,刘子玮便会放过我曹操吗?天下会放过我吗?”
“刘子玮想要的是曹某人项上的这颗人头啊!”
“也罢!也罢!黄泉路上有君相伴,吾,定不寂寞……”
“元让,妙才,快来护驾……”
……
曹操疯疯颠颠地自言自语了半夜,谁都不敢靠近。
第二日,曹操病情加重,昏迷三日不醒。
再醒来已是弥留之际。
曹操叫来荀攸、曹丕、曹植吩咐后事。
他传位于曹丕,但让曹丕仅领其迎汉帝南迁许都前的官爵镇东将军及祖爵费亭侯,以尽量低的姿态从于新汉,以保全全家。
一再告诫曹植,收起那些才子的傲气,夹着尾巴做人,凡事多与兄长丕商量。与兄长一起担负起养活曹家数百口人的重任。
二子点头称是。
最后,曹操拉着荀攸的手,细细地回味了自己的一生。
从在雒阳与荀攸相识,到刺董卓孤身离京,到陈留起兵,会盟酸枣,败袁术、灭吕布、决战官渡,称霸中原……
说得二人俱是老泪纵横。
怪只怪这世界多了一个刘琦。
怪只怪老天给的时间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