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什么?
喜欢亲他吗?
温韫自小受的便是谦恭有礼的君子教育,所以这句话是怎么都问不出口的。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毫无防备地击中了心房,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脸上又染上热意。
心思一动,他心底忽地生出了些许惊疑。
他竟然觉得小姑娘在调戏他。
他看了宜言一眼,随后摇头坚决地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小姑娘明明还小,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而宜言按照小话本里那样表示完对她的温哥哥的喜欢之后,终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她脱下绣鞋爬上床,撅着小屁股慢吞吞地爬到了床的里侧,伸手从软枕旁拿出她绣了很久的东西,接着重新爬了回去。
一屁股坐到温韫身侧,小姑娘把手里拿着的荷包塞到温韫手里,轻轻摇晃着脑袋,嫣然一笑道:“温哥哥,送给你。”
温韫早已在她爬上床的一瞬间就移开了视线,闻声便低头去看手里的东西。
青色的荷包塞到他手里显得很是玲珑,也更显精致细巧。其上绣着的并非常见的鸳鸯戏水或并蒂莲花的图案,而是一个人和一只兔子。
没错,就是林子里那种白白胖胖的兔子。
荷包上的男子并非是寻常绣出来的,大部分其实都是直接用毛笔绘上的,几处锈线都布置得恰到好处,有如点睛之笔,使得这幅小画愈发气韵生动。
他怀里抱着的兔子亦如是。
这自然是宜言从清菱那学来的顾绣技法,半绘半绣,画绣结合,只是偏向画更多些。
温韫困惑:“为什么是我抱着一只兔子?”
他自然认得出荷包上的小人是他,但兔子是什么?
宜言坐在他身侧,欢快地踢着两条腿:“这只兔子就是言言呀。”
温韫仍然不解:“为什么言言你会是只兔子?”
他是人,而小姑娘是兔子??
因为想永远窝在你怀里呀,宜言软软地笑,眸光中含着几缕痴缠。
“因为画不下啦。”她表情看起来分外真诚地回道。
温韫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听到这么朴实的回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视线中,那个小人确实占据了荷包大部分的位置,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间去画另一个人了,改成一只兔子正正好。
无论是这个荷包还是这副小画都异常精细,又是出自宜言之手,温韫不禁低眉认真地看了很久。
抬眸看向宜言,她正拿着他的玉佩,准确地说是已经赠予她了的玉佩来回翻看把玩着,甚至想要放到嘴里咬一咬试试口感。
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小姑娘连忙把玉佩藏到身后,唯恐他要收回去似的,抿着唇对他笑,睫毛如飞动的蝶翼般止不住地颤呀颤。
宠溺地笑了笑,视线转回到小荷包上,温韫倏然意识到什么,手里的东西顿时灼热得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