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朱大人,这一包金坛雀舌,价值如何?”小良子也问道。
“此乃茶中珍品,这一包……价值千银。”
众人听了都明显吃了一惊,不曾想到,这小小茶叶竟有如此高价。
小良子突然上前行了一礼,“陈公公,昨日我分明见到方润琴去过奉茶处,和那个袁恩泥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袁恩泥拿出了一个茶叶包给他,加上方润琴近日出宫甚是频繁,恐怕这二人是合谋得利了。”
“看来这人证物证都有了,慎刑司的人都来了,抓走吧!”
小润子立马就被反手带走了。
朱大人听得震惊不已,“刚才小良公公说的,可是我处的袁恩泥?”
陈公公转向他,“朱大人,恐怕贵处也得抓一抓偷油米的耗子了。”
看着众人散去,陈公公终于轻笑道,“我动不了你,还不能撬一撬你身边的土吗?”
小良子也眉开眼笑,觉得十分痛快,不过心中还有一丝疑问,“叔,可是梁公公他……对那小子多有偏爱。”
“放心,今日一事有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就算身为内务总管,他梁公公也不敢徇私。”
直到关进慎刑司的大牢,小润子一直没有说话。
刚才看到那茶叶包里放的竟是金坛雀舌后,他便不再反驳了,当时的场合之下,再大声疾呼又有何用。
他仔细回想了昨日之事,他确实去了奉茶处找袁恩泥。
“你们奉茶处有没有要扔掉的茶叶沫子?”
“有啊,每日都有废弃掉的。”
“给我拿一些,我想要。”
“行,反正都是要扔掉的。”
不多时,袁恩泥就从里面走出来,递过来一个茶叶包。
“这袋子是……?”
“里面的茶叶刚好用完了,这样你拿着方便一些。”
当时自己打开看了,里面确实是茶叶沫子没错。
“你们凭什么抓我?!冤枉啊!冤枉啊!”
袁恩泥大叫着,奋力想要挣脱,虽然他力气极大,终归还是被四个差役拖了进去。
直到看到同在牢里的小润子,他才一愣,“你怎么也在?到底发生何事?他们竟然说我偷盗茶叶!岂有此理!”
听小润子说完了刚才搜查一事,袁恩泥终于冷静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栽赃嫁祸给我们?”
“我怀疑,是御膳房的陈公公和小良子,此二人你也认识,之前我得罪了他们,但是现在我也没有证据。”
“对!既然是小良子说他亲眼看见我拿了茶叶给你,那么八成也是他回去动手调了包。”
“调包很容易,可他哪里来的金坛雀舌?二两值千银,这可不是普通的茶叶。”
“是啊,只有奉茶处的奉茶官才能接触到这金坛雀舌,就是说这里头的十余人都有嫌疑。”
小润子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可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了我们,是我害了你。”
袁恩泥伸出一条长长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说什么害不害的!大不了杀头,有什么了不起的!”
梁公公一接到消息,立即就赶往慎行司,但还没到门口,就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吩咐手下,“你马上去奉茶处查一查,究竟那金坛雀舌少没少。”
不久那人就查回来了,“报梁公公,奉茶处凡是珍品茶叶,每一量的进出都有登记在册,经点验,如今柜子里的金坛雀舌确实少了三两,御膳房搜出来的那个茶叶包正好就是三两。”
梁公公愁云密布,转头就走了,这证据指向,未免也太充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