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头抵达林州城门下的时候,已是两天后的黄昏。
夕阳洒在城门砖墙上,又溅起了数缕光斑。
“吁~”用力拉了一把缰绳,他停住了马。
城门的墙上,贴着一副寻人画像。
“这位先生,冒昧问一下,可曾见过画像上的人?”
正盯着看的时候,有一人走近了,站在马旁,极有礼数地问道。
小刚头往左一看,此人很年轻,有着一脸书生气。
“噢,没见过。”
“如果先生以后见到,还望设法告知,在下方立珍,日日都在那家字画铺里。”他往身后指了指街对面。
“那就再问一句,这画像上的人是你的……?”
“是在下的兄弟,先生是否有印象?”
“确实是没见过。见谅,先告辞了。”
自打姐姐也离开林州后,他就不再整条街整条街地埋头发画像了。
问爹爹要了些银两,他租下了靠近入城口的这间铺子,开出了一家字画铺。
其实每日生意都很寥寥,但站在铺子柜台后面,就能一眼望见那些进出城的路人。
但凡有人在墙上的画像面前停留,他都会赶忙跑上去问一问。
风吹日晒,画像已经被他换过很多张了。
只是最近贴的这批画像,比之前那些又多加了一个名字。
“寻亲,方润琴。”
这是按照爹爹的意思加的。
开了字画铺之后,他就不怎么回方府,直到有日回去,才发现府上从门子到下人已经清一色全部换了人。
他跑去书房,找到了方奇才,“爹,府里的下人们为何全换了?”
“噢,之前的人,爹已经给他们分了钱,让他们各自回老家了。”
“为何要如此?”
“是这样,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恐怕咱们家是被贼人惦记上了,我们已经丢了一个孩子,爹娘可不能再失去你了,为了保护你的周全,我们索性就对外称,丢的那个孩子就是你,你们只差一岁,外人也看不出来,你记住,从此以后你就用你的小名吧。”
“非要这样吗?”
“这是一年被蛇咬,三年怕草索,我是不得不防啊,尤其你现在整日待在字画铺,这样也好让我们安心些。”
“可是爹爹,外人不知道,可我们终究不是一人。”
“这事你就听我的吧,噢对了,以后寻人的画像上,也写上方润琴的名字。”
虽然心里有疑问,可爹爹执意如此,还说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让他开始用方立珍这个名字。
小刚头栓好了马,走进了林州街上一间小酒楼,在二楼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
“上二!给我来两壶酒。”
他掏出了藏在怀里的那张纸,再次确认上面的名字是方润琴,和城墙画像上写的一模一样。
“客官,您要的酒来咯!”
他拎起两壶酒,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桌上。
“这位兄弟,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儿,顺便也请您喝壶酒。”
“您客气,说吧,什么事儿?”
“我刚才进城的时候,看见墙上贴着一张寻人告示,想打听一下这人是谁?”
“这位爷,最近几个月,您都没有来过咱这林州地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