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话音一落,夜奕羲脸上表情似乎罩上了一层黑雾,雲夜看不清他表情。
白面黑衣人似乎是在笑,他看着夜奕羲的挣扎,心中愉悦道:“一边是养母一般的魅姑,另一边是长兄如父——夜麟的小弟弟,你想救谁呢~”
他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五官的白面此刻在红色光芒的照耀下倍显诡异。
夜奕羲松开手,那黑衣人似乎“咳”了两声:“啊……多么美的心脏啊……多么美的创造物!艺术品!”
他似乎有些癫狂,歇斯底里的将玫红色的心脏举过头顶,若他有眼睛,此刻眼中一定闪烁着心脏上玫红色的光芒。
“你是谁?”夜奕羲语气阴冷地问道。
“我?”黑衣人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嘲弄地笑着。他手轻轻抚上质子的脸颊,语气深情款款,“她没告诉过你么……我是黎落。”
夜奕羲被他摸的浑身恶寒,却又怕面前这个又疯又癫的男人真的下手捏碎魅姑的心脏。
“哈哈哈!”那人突然笑道,他放下抚着质子脸的左手,指着黎红魅说道:“我是黎红魅的父亲!”
他突地将左手挪到脑后,枯槁的手一用力,将那白面扯了下来。
那张脸……
小貂抬头看向那人的脸,瞳孔颤抖,她有些害怕,躲在了夜奕羲身后:猩红一片,连面部的筋肉都看不清楚了,本应当是额头的地方洞穿了一个洞,能十分明显的从洞中窥见屋子中的景象。
“我本应当是死了,被黎红魅亲手杀死……”他似乎沉浸到了回忆中,手指摩挲着那颗玫红色的宝石。
宝石在昏暗的房间中缓慢地“咚咚”跳动着,有节奏的闪着微弱的光芒。
“我创造出她,教她符术,养她成人,她竟背叛我与夜麟私通!”他若夜中黑鸦的声音停了一下,语气突然上扬,好像被女儿杀死对他来说是件十分愉快的事一样:“呵呵呵~女儿啊……一千年过去了,你可曾思念我?”
他步子踱到红魅跟前,缓步弯下腰,手指轻轻从她脸上的肌肤一直向下划:“说啊?!可曾思念为父?!”
那黑色指甲划过的地方形成了一根血线:“哦~忘记了~我可爱的女儿的心脏在这呢~”
青一握紧圈,心中怒火快要隐忍不住,他摆出步子,手中捏了一团黑雾,想瞬间便击碎面前这人。
夜奕羲伸出手,拦住了青一。他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抓在自己腿上的小貂提起来:“一手雲貂,一手心脏。”
“啧~真是、夜、大、孝、子、呢~”那黑衣人接过小貂,挖苦道。
“唧!”雲夜冲着夜奕羲吼道。
她真的生气了!可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她与这人类相识不过两天,用自己换养母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啊……雲夜有些沮丧,夹起了尾巴。那双枯槁双手指甲尖尖的,掐的她脖颈生疼。
黑衣人拿出了一个黑布袋,粗暴的将雲夜塞了进去。
黑布袋里似乎熏了些什么香料,雲夜刚刚进去,便昏过去了。
黑衣人怪笑两声,一团黑雾扭曲后,便消失在了魅香阁。
他走后,魅香阁恢复如初,阳光终于照了进来。此时已到正午,春日阳光洒满房间整个角落。质子紧抿着双唇,手中握着心脏,又叫青一从空间宝物中拿出银针。
他将宝石放回魅姑胸前的洞里,修长手指捻起银针,轻柔把宝石固定在魅姑胸口内的血肉中。
若他能修炼便好了……夜奕羲此刻的内心里被痛楚填满,就像冬日里折了翅膀的候鸟,像春日里发不出春芽的枯树。这是第一次,他深深因自己无法修炼而感到了无力。
能将兄长救好的希望已经消失了,若魅姑好过来,会不会说他不识大体呢?很小很小的时候,兄长和魅姑也总是教育他要以大局为重。他苦涩泪水悄悄的流下,身后青一轻拍他肩膀:“少主……”
“无事。”质子凝起精神,指尖的内力再次凝结出来,他将内力悉数输送于魅姑体力,精细的以内力化作丝线缝合着魅姑残破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