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z市的火车上,时辉和时琳各怀心事,两人都闷闷地看着窗外。
“哥,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现在你跟欣阳姐姐分也好几个月了,就说给你听听吧。”时琳愁极思变,打算给这车程增加点佐料。
时辉转头看着时琳,用凶凶的表情提醒她有话快说且不许胡说。
“上次我带学生去美国演出,见着欣阳姐姐了。”时琳慢悠悠说。
“我知道,你还带信回来给我了。”时辉没精打采的。
“我没跟你说的是,我还碰到一个学生家长,是个美籍华人,做贸易生意的,应该挺有钱吧。他竟然跟欣阳姐姐认识,而且我亲耳听见,他在追求欣阳姐姐。”时琳说。
“你学生家长?无耻!想坑欣阳做小吗?”时辉吃了一惊。
“人家离了婚的,是合法追求者。我听说,像你和欣阳姐姐这种跟离婚程度差不了多少的分,如果没有现成的下家,一般是下不了决心的,多少会有顾念,搞得拖泥带水。欣阳姐姐这么坚定干脆,应该就是有新人了,所以不会再为旧的感情伤心。”
时辉耐心听着,就像被人强灌一杯无糖咖啡,不好喝却愿意继续喝。时琳这个小丫头片子,说起感情居然头头是道的。
“我是觉得,一来你别怪欣阳姐姐了,那学生家长的条件跟你比确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女孩子找个那样的,能从此不用找工作看人脸色,也挺可以理解吧?二来你也别再陷在里面,这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欣阳姐姐有了更好的前程,你别再幻想啥,该赶紧走出来,重新谈个新女朋友,让爸妈放心。”
时辉歪嘴笑笑:“你哪根神经探测出我还没走出来?”
“我猜的呗。”时琳瞥时辉一眼,“咱俩毕竟是兄妹,总得多少有点心灵感应吧。”
时辉说:“我跟你短路,没啥感应。”
时琳哼一声:“反正你就嘴硬吧。”
“我没啥走不出来的,就算想过寻死,到现在还活着,也不会再寻了,不用瞎操心。”时辉淡淡说。
时琳瞪大眼睛,她哥竟然想过寻死?太可怕了。
“只要你那学生家长不是个感情骗子,”时辉沉默几秒,说,“我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幸福。”
时琳越发满脸不可思议。
“所以,你最好替我警告一下这个家伙,”时辉转头看着时琳,咬牙说,“千万别坑欣阳。”
时琳啧啧几声,说:“人家谈恋爱谈啥样关你什么事?我这学生都转学去美国了,我可管不着。就算欣阳姐姐遇到感情骗子,莫非哥你能去美国见义勇为?”
时辉皱皱眉不说话。
“我的心眼可没你好。要是欣阳姐姐真的栽了跟头,不是正好对比出你有多正派多专一嘛,那她肯定会想念你的。”时琳眼珠子骨碌一转,凑近时辉,坏兮兮地笑问,“要是那样,欣阳姐姐真回头了,你还能重新接受她吗?”
时辉被这奇怪的问题气倒:“脑子里乱八糟地瞎编什么?你就是个幸灾乐祸的坏人,欣阳以前白对你那么好。”
时琳撇撇嘴:“你是我哥,我怎么就不能编这些替你消消气?”
“你还没回答我呢,如果欣阳姐姐真的因为倒了霉回头找你,你会再跟她好吗?”时琳执着于得到一个答案,说是探听时辉的态度,其实是对男人的采访,她满脑子想的是,如果丁薇薇在美国攀高枝受挫,贺老师会原谅她吗?
“没有这种如果,你不了解欣阳,不管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骗,她真的走了,就不会再回头了。”时辉说得平静,鼻子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