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辉看了曾荣一眼，他们只想先把生意抢下来，别的还没仔细盘算。

不过既然说了，总要做到，哪怕先去借钱也是要做到的。

时辉还没开口，余航说:“我不会亏待你们，第一个月的卖课收入，我分三成给你们，上不封顶，你们尽力帮我推。如果达到预期目标，第二个月开始，除了学费分账，还会有固定的推广费，我都会写进合同。”

时辉吃了一惊，说:“三成……太多了吧，你还要付教学费，服务器也很烧钱。”

曾荣听了暗暗着急，觉得时辉简直脑子坏了，恨不得在底下踢时辉一脚，只不过是女朋友互相认识，又不是什么真连襟，谁还替甲方省钱？

余航镇定说：“我在谈A轮融资了，投资方很感兴趣，现在关键要看到用户数量稳定增加。其实在我找你们之前，这个网站没做过任何推广，就已经纯靠口碑有自发的用户增长了，说明市场潜力和用户认可度是有的，所以我才决定要投入推广，让速度加快。当然，融资方进来之后，推广成本会被规范，但一定也不会差。”

时辉研究了余航的网站几天，作为用户体验确实不错，他从技术角度也知道天使投资人的钱都花在了刀刃上，是个值得一起打拼的项目，何况余航给出的条件如此丰厚，让他不禁有些激情澎湃。

推广计划谈完之后，时辉合上笔记本，却踌躇着没有告辞。曾荣识相地先走了，留下时辉继续跟余航喝茶。

余航给时辉续了茶，说：“是想聊聊女朋友吗，怎么就成前女友了？”

时辉说：“一言难尽，我也不知道她在美国什么情况。”

余航说：“程成说起过你女朋友，说她是最爱学习的留学生，总是认真完成作业，认真复习考试，每门课GPA都接近4。听她说，那女孩儿有个男朋友在国内，有六七年了，她挺爱她男朋友的，老是把男朋友挂在嘴边，原来就是你。”

时辉心里一跳，说：“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余航想想说：“没有。”

时辉说：“你是不是好久没跟你女朋友联系了？她都没把欣阳跟我分手的事告诉你。”

余航沉默一会儿，说：“是挺久没通电话了，我跟她推荐给我的那些美国老师们联系得倒还更多。是该给她打个电话了，不过，她也不是太爱八卦的人。”

时辉说：“以前大家说出了国的一定会分手，我总相信我们不会，结果……，你女朋友，会回来吗？”

余航又是沉默良久，说：“不知道，她应该过得挺好，虽然累一些但是赚到不少钱，如果不回来也是合理的选择。我和她没有讨论过这个。”

他的语气平静，并没有时辉有过甚至现在还有的揪心之感，让时辉觉得在这个话题上难以跟他深度交谈，且纳闷于还有这么冷静的恋爱关系。

时辉本想通过余航知道更多关于欣阳的信息，但是余航显然连她自己女朋友的情况都未必很清楚，何况是别人的女朋友？

时辉一口气喝下一大杯茶，余航劝慰说：“工作可以疗伤。”

时辉放下茶杯，说：“有些伤，注定一辈子在那里了，留着也好，算是纪念。”

谁会想要这种纪念？只是相比从未爱过，他情愿接受这伤，提醒他在一生的时间里有过那样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