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到辕门下观看,不远处的雍州大营首先发兵,向番军布下的土垒进攻。
那漫山遍野的雍州兵,都是一手拿盾,另一手提着一丈多长的长棍,向敌垒疾冲而去,看着即将冲到土垒之下,那土垒后面猛地站起一排番兵弓箭手,朝雍州兵一阵猛射。一时间中箭倒毙者不计其数。有几个眼尖反应快的雍州兵早就拿盾护住周身,才得幸免于难。
有几个吓得往回逃的雍州兵,立即被雍州刺史伍颜俊挥剑砍死,并大声呼道:“今日之战,有进无退,谁敢退后一步,立斩不赦!”又遣了几个军将在后督战,凡有迟疑不敢进者,立遭砍死。
士兵们由于后退必死,前攻或有一线生机,全冒死冲击。人一旦不畏死,连那射来的箭似乎也长了眼一样,都绕着走。有几个身上虽然中了箭,仍然顽强地往前冲。
躲在土垒后面射箭的番兵们,见到对面众多如此疯狂不要命的人,心里不禁产生了畏惧之意,连抽箭、引弓搭箭、瞄准射箭这一系列平时练得熟得不能再熟了的动作,此刻都有些生涩了。
雍州兵倾刻间涌到土垒下面,将手中的长棍往地上一撑,一跃而上土垒,向番军扑去。土垒一遭突入,番军全线溃败,争先恐后地往后逃命,弓弦箭囊掉得满地都是。雍州兵乐得趁势追杀,多砍几颗首级,好回去报功。
就在他们砍得正欢时,猛听得炮声一响,两侧伏兵俱起,冲出无数番军铁骑来,将雍州兵冲做几段。那四大番将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当先驰突,那些雍州步兵与他一碰,无不立毙。可怜那些翻越过土垒的雍州兵想要逃走,却又被土垒阻住,不多会儿尽被番军铁骑杀光。
到了此时,番军弓箭兵又神气地站回到土垒后面,向外抛出无数颗雍州兵的首级。
正当雍州刺史伍颜俊垂头丧气之时,那扬州兵和荆州兵推出几十台井阑来。井阑是一种可移动的箭楼,高约四丈,人站在上面,可向四面射箭,底下安有四个大轮,由士兵们推到土垒附近番军弓箭射程之外的地方扎住。
荆扬二州兵携弓带箭爬上井阑,俯视而下,朝土垒后的番兵连番迭射,那土垒高只有一丈,与四丈高的井阑一比,只有吃箭的份,只好又溜之大吉。
荆扬二州兵正要再推进井阑之时,土垒后的番军铁骑猛地冲了出来,四大番将四马当先而来,把负责推动井阑的荆扬二州兵吓得作鸟兽散。
番军铁骑围住井阑,纷纷抛出带钩的长绳,钩住井阑的四柱和各紧固杆,四面奋力一拉,几十台高大的井阑倾刻间全都散架了,把站在上面放箭的士兵跌得几乎不能活了。
番军铁骑趁势向前驱驰,雍、荆、扬三州军急忙躲入军营固守,不敢向前迎战。番军铁骑得以在各个勤王军营前来回驰骋,耀武扬威。
洛阳军营辕门下,袁正回首对着众人道:“绝对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我们,你们跟我一起上!打退他们!”说完,打开辕门,当先向番军铁骑冲去,后面跟着孙从景等四圣、丘长明、荀长兴、盐帮六老、岭南三侠以及许多各门派弟子,还有卫映东带来的众多将士。
番军铁骑没想到有人敢迎战他们,而且还全是步战,全都呼喝着向袁正驰突而来,打算来个秋风扫落叶,一下子扫干净。哪知到了跟前,被袁正飞跃而起,劈倒一个骑兵,夺走一匹马,当即上马奋勇杀敌,双掌上下飞舞,左右交击,中者无不跌撞下马。
他的掌风刮疼无主之马,奋起铁蹄四处乱窜,搅得番军铁骑阵势大乱。袁正后面各个武林高手趁势取马,策马紧紧追随袁正,就像是虎带群狼杀入羊群一样,杀得番军铁骑兵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