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荀长兴虽然也勉强点头,遵了袁正之令,但脸色明显有些不快。
权长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荀师弟啊,我们既然已奉袁正为盟主,要想走上正道,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想着自己。今后要多想想别人,尤其是要替袁盟主设身处地地想,对他的命令,千万不要有抵触的心里。”
荀长兴如有所悟,展颜一笑,道:“师兄教训的是,我听师兄你的。”
权长平摇头道:“不不,袁盟主若在,要听袁盟主的;袁盟主若是不在,才听我的。”
全武林人士都召集完毕,袁正率众来到城北,与卫映东部会合,向京城进发。沿路连续派出数十拨斥候往京城刺探消息。
番军打到皇城城下,城内悉发骁将锐卒出城迎战,战势不利,全军溃败而归。番军得以趁势四面包围。
皇帝在几个大臣的极力劝谏之下,不得已才亲自登陴,激励士气,又令宫监宫女和百姓一同从军,分军撄城固守。
南宫胜指挥番军四面攻扑了好几日,城终未下,但听手下来报,各地有勤王之师逐渐到来,便命四大番将率兵继续攻城,别遣另外四大番将大量征发京城附近民夫,役使他们负土筑垒,伐木树栅,每日每夜不停劳作,环城构筑十三道垒,十二道栅,用来阻击各镇勤王之师,尤其是第一道土垒,达到一丈多高,几乎就是一道土城墙。百姓不堪负荷,劳累倒毙者十之五六以上。
途中得到这些消息,南宫雪整日郁郁寡欢,对袁正道:“看来父亲这回是孤注一掷了,不攻下京城绝不罢休。袁正,我们能不能离开这里,我不希望你和我父亲打起来,更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一人战死。”
袁正愤怒道:“你看你父亲尚未入主中原,就这样驱使百姓拼死劳作,甚至劳累致死也全然不顾,如此视人命如草介之人若掌管中原大地,那还有百姓的活路吗?我绝不允许此事发生,你若不愿见到我们拼死相搏,你可先回洛阳,静候消息便是。”
南宫雪呜咽流泪道:“不,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我知道我父亲万万不是你的对手,只求你到时留他一命,放他一条生路,好不好?”
袁正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道:“他若肯退出关外,并发誓永不再南侵,我就放过他。”
南宫雪虽然得了袁正的承诺,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又保证谁就一定会胜?万一袁正这一方输了呢?谁能保证南宫胜就会放过袁正?因此一路上,她仍然是愁眉不展。
部队安然抵达皇城附近,与其他勤王之师进行会合之后,就地安营扎寨。各勤王之师正好召开镇帅大会,卫映东虽然本身兵马不多,但添加了全武林人士,声势也颇为浩大,也在受邀与会之列。袁正和卫映东如约前往雍州大营。
营中已设十四座,各镇帅都已坐定。上首坐的自然是此次召开大会的本营镇帅,官拜雍州刺史的伍颜俊。下面两侧所坐的也都是各州的刺史。
卫映东仅是一郡太守,在他们面前自然是不够看。
袁正和卫映东一前一后入营,卫映东官位较低,免不得要向在座的各位刺史大人下拜见礼,唯袁正仍昂然立着。
卫映东站起之后,那上首坐着的雍州刺史伍颜俊发话道:“卫映东,你身边所立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般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