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粮食,家里有什么都算,下蛋的鸡都给抱走,每次交税前村里总会少几个姐妹,被家里卖了换钱,否则男丁就要服力役,那很惨的,只要被带走了就很难再回来了。”
“日子这么艰难,你家里没想过卖了你吗?”
“我是石女嘛,村里人都知道,来的外人都没人要我,他们宁可要我妹妹,但家里说妹妹们还小不卖,只卖我,人家不要,家里天天骂我扫把星赔钱货。”
“你几岁了?”
“十七。”
“周岁?”
“什么是周岁?”
“你真的有十七岁?还是算了虚岁?”
“不知道,家里说我十七那我就是十七。”
“继续吃吧,你这石女的问题等我们东家起床再说。”
“你们东家是好人,救了我还给我饭吃,石女是不祥的,等船靠岸的时候我就走,不连累你们。”
“石女为什么不祥?不祥的原因是什么?”
“呃……”牛大丫哑口无言,停顿了一会儿才弱弱地反驳,“不祥就是不祥,哪有为什么?”
“万事皆有因,任何奇特说法都要有个来处,没来处的叫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我……我不知道……”牛大丫第一次被人打破固有的认知,一下子有点慌乱,手里的筷子也有点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