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清冽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不疾不徐,娓娓道来,良久方停,接着老夫子颇为激动地朗笑出声,隐隐约约能听到他激动地喊着什么。
是啊,主子聪慧仁善英明睿智,是他们的福气,亦或许......
是这天下人的福气。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时光如梭,匆匆流逝。
转眼已过三年。
这三年里,母亲不曾从战场上脱身,萧钰瑾亦然。
虽然书信不断,阿笙及笄之时他们也有送礼物回来,但终究是见不到面,她已经是大姑娘了。
两年多以前沈皇后回宫以后,愈发低调,虽然重新执掌凤印,却鲜少过问后宫之事,皇帝不选秀,不偏爱某个后妃,准确地说皇帝他从不曾踏入后宫妃嫔的寝殿。
明明是坐拥天下的一国之君,却过得如同苦行僧一般。
六宫粉黛如同虚设,可是谁的怨气都只能压着,不能表露分毫,如若不然多的是前车之鉴。
这三年里日子过得颇为平静。
这一日,三公主李殊婉偕同三驸马带着自家儿子回宫省亲,顺便来看看阿笙。
两岁多的小娃娃粉白可爱,已经可以迈着小短腿,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了。
阿笙命人好生照顾着,姐妹俩这才抽出时间来聊天。
看着满屋子好奇溜达的儿子,李殊婉眉眼温柔,笑意盈盈。
阿笙看着会心一笑,流露出一点艳羡,轻声问:“皇姐,近来可好?”
李殊婉回头,眼角眉梢俱是温柔,“我很好,驸马待我也好,如今有了鸿儿,日子有了指望,就更好了。皇妹你呢,你已经及笄了,可是有何打算?”
打算?能有何打算,满朝青年才俊,她只喜欢远在天边的那一个,三年过去了,虽然时时书信相通,但是近来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萧钰瑾的书信了,送出去的信件如泥牛入海般没了消息,她心急担忧,却也无可奈何。
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皇姐,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至于我嘛,不急,我还想在父皇身边多留几年呢。”
毕竟是亲姐妹,且李殊婉还未出降之前,俩人也是时时在一起玩耍的,皇妹面有隐忧,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她抬手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犹豫片刻才道:“皇妹,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阿笙莞尔一笑,“皇姐作何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李殊婉这才凑近她,压低声音:“我听驸马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听了切莫慌张。”
见她神神秘秘的,阿笙点点头,也将头凑过去。
“三个月前,西夷不顾两邦条约,公然扣押我方使臣,铁骑踏入天门关,趁我军不备,迅速占领了天门关两大主城,正当他们要屠杀全城妇孺老小之时,却天降神兵,以区区五千人马生生抵挡三万兵马,激战三天两夜才等来援军,将敌军赶出天门关外,此战虽胜了,这最早的五千人已经所剩无几,他们的主将更是尸骨无存,据说......领头的便叫做萧钰瑾。”
李殊婉的声音越来越小,阿笙几乎都快要听不清了,她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李殊婉见状,立马上前来拉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哎呀,你别急,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或许不是呢,再说了,你不是时时都有他的书信吗,一定不是,再不济,还有父皇呢,父皇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又来了。
这种窒息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都要一个一个地离去。
阿笙呆呆的看着李姝瑶一张一合的嘴巴,什么也听不见了,那鲜红的檀口仿佛化身成一张吃人的鬼面,将她在意的人一口一个的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