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之前,那这常家早就满门被灭了,现在因为常恩,灵倾这次不但愿意,还乐意让他再多活一会儿。
上午最后再带着常恩,来常府最后走这无聊的一趟。
熟练的上去敲门,崭新发亮的铜环敲在厚重的木板上,说不上有多好听难听。
下人过来开门,见又是他们,不由得不耐烦起来:“怎么又是你们,走吧,老爷这几日要接待几大世家弟子,不便见你们这些小人物。”
“那就转告他,七日内我希望他能有一日活着到城东石桥处见我,逾期后果自负。”
灵倾说完了才发现这话说得不对,既已说出口也就不想再改。
逾期?反正都死了,后不后果那都不重要。
“有什么就说,憋在心里感觉不好受。”他给了常恩两颗糖。
手上拿着一袋。
常恩突然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拆开一颗放在嘴里,甜甜的。
“公子为什么给我的都是双份的。”
他说:“好事成双。”
常恩把这句话,小心记在心里,觉得这四个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永远记得。
常府的深夜,一间屋子的灯火从未曾熄灭,那是常慈的书房。
管家端着茶水进去,看到家主还在伏案疾书,明知不会回去休息,还是劝他早些休息:“家主,夜已经深了,您该休息了,剩下的明日再处理。”
常慈停下笔,对这个一直忠心不二的管家说:“今日有今日,明日有明日,该做的事永远都做不完。”
说得真好,不过不管你的事做没做完,现在都该我了。
两人还来不及反应,管家突然就飞出去,重重摔在院子里。
灵倾就坐在常慈书房的屋顶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
常慈提剑跑出来,眼前让他原本清明的双眼红了眼眶。
愤怒的他剑指灵倾,质问他:“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杀我发妻幼儿,屠我满门,连只灵犬都不曾放过。”
忽然想起,心血来潮。
什么时候妖杀人了,还需要找个合理的解释了。
你是个修仙的,很多事你我都清楚为什么,其他妖怪或许就是寻仇或单纯的屠杀。我不一样,你让我等了这么久,这让我很不高兴。
手一落下,安安静静现在原地的死尸突然就狂躁起来,疯了一样向常慈冲去。
管家成了他们两个之中第一个牺牲品,奋力抵抗不过一会儿,就成了一块块肉块。
灵倾没有刻意让常慈死得很快,百来只死尸就这样一只只被其砍倒在地。
同样的,常慈已经精疲力尽,佩剑都握不住,掉在地上。
灵倾从始至终都在同一个地方,保持着一样的姿势。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但是!比起跟活人交谈,我更倾向于喜欢跟死人说话。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段话,让常慈被一副血肉模糊的骨架穿了胸膛。
常慈看看一眼胸膛那处的血手,抬头看着房顶上的那人,有话也再是说不出了。
灵倾从上面下来,走到常慈面前,蹲着对他的尸体说:“不要用这副表情这种眼神看我,御下不严又不是我的过错。”
指的是这里面的哪些人,现在就灵倾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