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人都安静的听着大丫陈述自己的过往,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便要肩负起家中的生计,这得是活得有多惨多不幸才会是这样?
“这一家子简直就是畜牲!知县大人,我们求您了,将他们一家子打出去吧,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要银子要孩子?”
一位夫人哭着说道。
方知县无奈摆了摆手:“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官也不好插手啊。”
见无望了,大家眼神不善的望向杜申三人,有指责的,有愤恨的,还有说不清的复杂眼神。
“大丫,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你认不认,可我是你亲爹的事实你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你娘既然嫁到了我杜家,那她就是我杜家的人,我们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这是她的责任,是她该做的!你一个丫头,我把你好吃好喝养到十五岁,不一样是别人家的?说到底,就算你不愿意认我,可我还是你的亲爹,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
杜申不再装下去了,既然大家都坦白了,他索性便直言就是了。
“闲话少说吧,我让你跟我回去你不愿,那就将你的卖身银子给我,这样我们父女情分就算是一了百了好了。”
衙门公堂上,杜申已经无所谓了,他们如今一家身无分文,要不到银子回了杜家村也是没有银子买粮吃,还不如重新发配边关种地去,至少还能每日吃顿饱饭。
所以此刻的杜申已经豁了出去,就像杜父提醒的一样,他们也就仅有这么一次机会了,错过这次机会,他们很难再有伸手要钱的机会。
大丫默默看了杜申一会儿,说道:“我没有卖身给东家。”
“什么?”
杜申掏了掏耳朵有些不相信。
“我说,我没有卖身给东家,这事我大舅可以作证,我只是与东家签了一个十年雇佣契约,十年之后我是去是留都是我自己说了算,所以东家她没道理给你银子!”
“我这里留有一份当初与东家签订的协议,知县大人请过目!”
说着大丫便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一张纸来,恭敬的让衙役递到方知县手里。
方知县接过来一看,不由点头:“的确是一张十年契约的协议书,看来云姑娘果真是了不起啊!”